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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坐不安睡不穩怎到天明（第6页）

&esp;&esp;「讓您給我扮演家庭主婦，屈才了。」

&esp;&esp;「扮演家庭主婦就有一萬塊一個月，這樣的好買賣我是來者不拒。」

&esp;&esp;何天寶酒意上涌，又出口傷人：「您這算人儘可夫吧？」

&esp;&esp;賈敏柳眉一豎：「你專門找姐姐媽媽扮演老婆又算什麼？中國成語好像都不

&esp;&esp;夠用的。」

&esp;&esp;何天寶不知如何應對，訕笑着換個話題說：「咱們想辦法搬家？」

&esp;&esp;賈敏冷笑：「我嫁雞隨雞，隨你。」

&esp;&esp;「您這是話裏有話。」

&esp;&esp;「你這軍統精英的主張，我一個掉錢眼兒裏的共諜就不指手畫腳了，反正你

&esp;&esp;應了我五千塊，如果因爲你自己搞砸了提前撤走，我也要收全款。」

&esp;&esp;何天寶雖然惱火，但自己壓住，問：「我哪兒沒想周全，請您指點。」

&esp;&esp;「求我？求人至少要陪個笑臉兒吧？」

&esp;&esp;何天寶勉強堆出個假笑：「我年紀輕經驗少，到不到的，請您一定直言不諱。」

&esp;&esp;「這房子是汪僞替你安排的，你爲什麼放着免費的房子不住要搬走呢？」

&esp;&esp;「我去跟鄰居大吵一架？」

&esp;&esp;「還是不妥。」

&esp;&esp;「幹脆說是偶然發現了竊聽器，一邊走正規途徑通報重慶，一邊搬走。」

&esp;&esp;「怎樣才能偶然發現呢？至少需要把桌子掀開。」

&esp;&esp;「我可以不小心摔一跤。」

&esp;&esp;「那桌子是老古董，紅木的，沉重無比，狗熊想撞倒都難。再想想吧。」賈

&esp;&esp;敏說，「我在家跟白老太太街坊八嬸兒串了兩次門兒，聽說北院兒和南院兒都是

&esp;&esp;新搬來的，對門兒在僞政府任職——你一定是汪精衛的大紅人吧？」

&esp;&esp;何天寶苦笑搖頭，他不大相信會有人安排三份的特務來監視他，說：「照你

&esp;&esp;這麼說，北平的漢奸就不用幹別的了。」

&esp;&esp;商量不出頭緒，何天寶決定相信媽媽這間諜老前輩的意見，以不變應萬變，

&esp;&esp;踏踏實實在金魚胡同住下來。房子裏裝了竊聽器，天氣又熱，兩人就呆在院子裏

&esp;&esp;對口供，背誦生平簡歷老家親戚。何天寶不斷提問，賈敏老練地削了一塊冰，沒

&esp;&esp;有冰錐就用菜刀剁碎，開了齊白石送給何天寶的洋酒，邊抽煙邊喝，隨口回答，

&esp;&esp;分毫不差。

&esp;&esp;何天寶皺着眉頭：「你記性是不錯，但態度還得認真點兒。」

&esp;&esp;「我幹這個十幾年了，要是沒有一心二用記臺詞兒的功夫，腦袋早就掛在城

&esp;&esp;門上了。」賈敏得意地嬌笑，她帶了三分酒意，花枝亂顫。

&esp;&esp;「那您不用溫習了——」

&esp;&esp;「這些不用再背，時候還早，你教我法語好不好？」賈敏拿過一個空酒杯給

&esp;&esp;何天寶倒了半杯。

&esp;&esp;何天寶接過酒杯，賈敏跟他碰杯，嬌滴滴地說：「何老師，人家一點基礎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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