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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坐不安睡不穩怎到天明（第7页）

&esp;&esp;沒有，您可要手下留情哦。」

&esp;&esp;何天寶喝了一口，想着賈敏是否有意撩撥自己自己又要如何應付，心裏七上

&esp;&esp;八下，不知道是擔憂還是期待。

&esp;&esp;賈敏卻認真地學起法語來，很快就背下了十來句常用的問候語還有何家姐弟

&esp;&esp;當初在巴黎時讀哪所學校、老師同學的名字、住過的地址等等。聊到法國，何天

&esp;&esp;寶來了興致，拿出一張從法國帶回來的香頌唱片放給賈敏聽。賈敏堪稱聰明伶俐，

&esp;&esp;聽着兩遍就能跟着唱幾句，而且唱得跟普通中國學生不同，絕無戲曲味道。

&esp;&esp;何天寶凝望這醇酒香煙間的豔婦，忽然一陣心慌意亂，自己提醒自己：冷靜，

&esp;&esp;她不但是敵人，而且是母親。想到這裏，久曠的下體猛地激動起來。

&esp;&esp;賈敏問：「你臉怎麼這麼紅，是不是不舒服？」

&esp;&esp;「沒事沒事，我不習慣喝白酒，酒勁上涌，還是早點兒睡吧。」

&esp;&esp;兩人一起去洗手間刷了牙，並肩穿過院子回房，天上一輪明月，周圍安靜無

&esp;&esp;聲，全世界仿佛只剩了他們兩個人。

&esp;&esp;兩個人走進房裏，何天寶的心忽然猛烈地跳起來，小聲問：「你沒掛簾子？」

&esp;&esp;賈敏拉了拉他，兩人並肩在炕上坐下，賈敏湊到他耳邊，低聲說：「我後來

&esp;&esp;想想不妥，北平人愛串門兒還愛推門就進，咱們這左鄰右舍又可能藏着專門監視

&esp;&esp;你的特務，沒準兒會想法子進來看看。咱們就這麼睡吧——我是你親媽，小時候

&esp;&esp;你天天跟我睡，哪裏還講究這些？」

&esp;&esp;她的下巴貼着他的肩膀，她的嘴脣擦過他耳垂。

&esp;&esp;何天寶艱難地說好，強自鎮定地躺下睡了。賈敏又去了洗手間，不知道做什

&esp;&esp;麼。

&esp;&esp;何天寶閉上眼，心中有些煩躁，覺得今晚分外炎熱。朦朧中聽到什麼東西稀

&esp;&esp;稀簌簌響，仿佛來自窗外，又仿佛來自身邊。聽腳步聲是賈敏回房，爬上大炕的

&esp;&esp;另一端，有暗淡的汗香飄來。

&esp;&esp;何天寶再翻身向外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，這一夜做了無數的夢，一會兒夢見

&esp;&esp;父親，一會兒夢見姐姐，夢見的最多的母親，一會兒是童年記憶中高大身影，一

&esp;&esp;會兒是如今雲鬢蓬鬆的側影，一會兒兩個身影合而爲一，周圍漸漸虛化，只剩一

&esp;&esp;個嫋嫋婷婷的、緊裹在白色繡花旗袍裏左右擺動的屁股。

&esp;&esp;他猛地驚醒，發現自己懵懵懂懂地滾過了整個大炕，側躺在母親身邊，一手

&esp;&esp;還摟着母親的腰。何天寶慌張地鬆開手，徹底清醒，閉着眼僵硬地側躺在那裏，

&esp;&esp;感到暗夜裏一陣一陣，層層疊疊的女人香氣，將自己重重包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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