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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3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他松开手中的?剑柄，茫然地道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&esp;&esp;她却落下泪来，如同抱着珍宝一般叠声唤他：“我说，子澜，子澜，你猜猜娘当年杀的?孩子……究竟是自?己的?孩子，还是皇后的？看见你的贵妃抱着孩子时……我一下就想起了他，他那么小、那么软，不知他会不会……”

&esp;&esp;宋澜摇晃着她的肩膀：“娘，你在说什么！”

&esp;&esp;可她气息渐弱，已在他怀中失了生息。

&esp;&esp;“哈哈哈……我不会告诉你的……你永远都别想知?道，你到底是……谁的?……”

&esp;&esp;这声音如同噩梦一般萦绕在他的耳边，宋澜趴在阴冷的?稻草中捂住耳朵，蜷缩起身子来。

&esp;&esp;“我身上流着的?，是厄真?的?血，”他自?言自?语地道，“下贱的蛮夷血脉……这都是你留给我的?……你在来到皇后身边之前，还伪装边境女子，向许多?人哭诉过?你的?家破人亡……你眼光不错，这群人里……玉秋实得了爹爹重用，他当初挑我，也是想到了你的?缘故罢。”

&esp;&esp;“不对，你这样不择手段……说不得我根本不是皇家血脉，是你骗了爹爹……哈哈哈……你骗了爹爹，我、我……”

&esp;&esp;光终于消逝殆尽，无穷无尽的?幽暗中，宋澜伸着手，吼出了方才没有对落薇和宋泠说出的?话。

&esp;&esp;“阿姐……阿姐！哥哥……”

&esp;&esp;无人应答。

&esp;&esp;在靖和五年夏日最后的?夜晚里?，回应他的?只有一声似有若无、幽远而缥缈的?蝉鸣。

&esp;&esp;随即便是永恒的、飘零的死亡和孤寂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落薇抱着国玺，与宋泠一起从殿中缓缓往外走去。

&esp;&esp;宋泠见她垂头不语，便道：“他走到今天这一步，不是你的?错。”

&esp;&esp;“我知?道，”落薇点了点头，目光变得渺远，“我只是想起来，很久之前的?时候，我入宫时带了礼物?给他，他晒干了梅花还赠，躲在一棵海棠树后，说‘阿姐和皇兄，真是全天下最好的人’……那时候阿淇和宁乐都没有死，兄长和随云也没有，皇宫是春天，那么烂漫的?、蹉跎的?春天，我跟你也是这样，携手走过摇曳的树荫。”

&esp;&esp;年少得连“失去”二字都不知如何书写。

&esp;&esp;碧落花开少，当春风雨多?。

&esp;&esp;人面何处去，吹梦入山河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靖和五年夏，戾帝阴谋败露，被诛于乾方殿。

&esp;&esp;次为六月初一日，上吉。

&esp;&esp;方鹤知于乾方正殿前宣读高帝遗诏，立皇储君承明皇太子为?帝，有玉秋实手书及当年先帝早早的托孤诏书为?辅，百官信服，始知?戾帝之阴谋，举世唾之。

&esp;&esp;宋泠持国玺受封登基，改元宣宁，仍立苏皇后，使?其同受嘉礼、二圣临朝。

&esp;&esp;一后嫁二帝之事在民间流传许久，只是此?后二十余年，帝再未纳妃，常遣苏皇后摄政——大抵是连史册都能记载下来的?深情，况且二人又有少年婚约、年少之谊，天下爱才子佳人的?美?谈，不难猜出苏皇后当初卧薪尝胆的?初嫁缘由。

&esp;&esp;不过这些都算是后话。

&esp;&esp;宋泠登基之后，目窕心与（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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