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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太极宫。

&esp;&esp;宫正司。

&esp;&esp;姜握站在宫正司正堂，那面熟悉的，镜框边缘镂刻花草的等身铜镜前。

&esp;&esp;等身大小的铜镜，在掖庭也是贵重之物。

&esp;&esp;各局各司也只有正堂放着一面。方便要出门办差的女官整理仪表。

&esp;&esp;姜握想起，她第一回出宫正司的门去办差……是刘司正站在这面铜镜前，帮她整理的衣裳。

&esp;&esp;那一年刘司正三十岁，如今，她已然过世三年。除了刘司正，还有当年与她同为宫正司典正的于宁，也已不在了。

&esp;&esp;说起来，她头一回听闻‘崔郎’之名，还是从前年节下，跟武姐姐、刘司正、于宁四个人一起赶围棋儿玩。

&esp;&esp;闲谈笑语犹在耳畔——

&esp;&esp;“你可知，晋王府上新添了一位东阁祭酒？”

&esp;&esp;铜镜映着宫正司数十年未改的庭院。

&esp;&esp;原来……她一直觉得同路者甚多，会害怕一路上的告别。

&esp;&esp;可其实，她已经走的太快太远。

&esp;&esp;许多人，已经告别过了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“大司徒。”

&esp;&esp;给姜握行礼的，是长安尚药局的女医。

&esp;&esp;两京的署衙，官职是同等设置。只是如今圣驾常居神都洛阳，留在长安的朝臣，自然比在神都的略逊一等。

&esp;&esp;这位女医见到她很是紧张小心。

&esp;&esp;当然，不光是因为久在长安，不见圣驾和宰相的缘故，更是因为她要回禀的是不好的消息。

&esp;&esp;“……卫国夫人这几日，醒的越来越少了。”

&esp;&esp;姜握边听着女医的回禀，边往里走。在陶姑姑的门前略顿了顿，这才走入门内。

&esp;&esp;屋内很暖，药香浓郁。

&esp;&esp;陶枳正好醒着，见了她眼睛登时就亮了许多。

&esp;&esp;姜握走过去，就坐在病榻之上。

&esp;&esp;陶枳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挲着她的面容，姜握觉得出姑姑的手在她鬓边那一缕银白上停顿了一瞬。

&esp;&esp;但姑姑并没有提及此事，反而絮絮问了她些家常话，尤其是曜初的女儿。

&esp;&esp;“我听晋阳公主说了，小郡主名‘赪’，小名是陛下起的，叫阿鲤。”陶姑姑笑道：“是不是很像安定公主小时候？”

&esp;&esp;姜握摇头：“不太像，比安安当年胖好多。”

&esp;&esp;她离开神都的时候，赪赪已经是粉嘟嘟的微胖锦鲤。

&esp;&esp;陶枳笑道：“这才对，安安小时候是早产，总是太轻了些。”

&esp;&esp;如此说了半晌家常话，陶枳显然没有了精神力气，姜握就扶她躺下歇着，便见姑姑很快昏昏然睡去。

&esp;&esp;姜握也没离开，只是坐在陶枳书案前。

&esp;&esp;她目光落在这间熟悉的屋子内的诸多陈设上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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