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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是的。&rdo;水向东点点头。倪晖转过脸去不看他们，他打量着整个屋子，这是个两层的小洋楼，房子的年头也不长，水向东就在楼下收拾出了一个房间，一张简单的木c黄，c黄上的c黄单被褥还有折叠的痕迹，都是新铺的，窗下有一张红漆的条桌，一张椅子，桌上有一盏台灯，除此之外，房间里空荡荡的，什么也没有。水向东将自己的书包放在桌上。外公问：&ldo;向东，你们以后就住这个房间了?&rdo;水向东点点头：&ldo;嗯，楼上我懒得收拾了，就住这里吧。&rdo;&ldo;那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?&rdo;外公问。水向东说：&ldo;我的衣柜还在楼上，可不可以麻烦陈爷爷帮我抬下来?&rdo;&ldo;好。&rdo;要上楼去搬衣柜，倪晖担心外公一个人搬不下来，也跟着上去帮忙。上去之后才知道，原来他们一家之前都住在楼上。楼下铺的是水泥地，楼上则铺了瓷砖，看起来要比楼下讲究许多，水向东怎么不住楼上，要住楼下呢?倪晖看见楼上的家具一应俱全，虽然上面落满了尘灰，但是看起来十分温馨，许多小细节都可以表明，水向东的母亲是个很细致讲究的女人，可惜啊。也许水向东是不想睹物思人吧，这才住到楼下去。水向东的衣柜有点大，还好不算太沉，倪晖和水向东一起帮忙，和外公将衣柜搬了下去，外公又帮着将电视机搬到了楼下的客厅里安装好。看水向东的打算，是不准备上楼了。水向东像解释似的说：&ldo;楼上的地板要拖，比较难收拾，我就不住上头去了。&rdo;倪晖也没做声，水向阳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他的玩具车，跪在地上开始推车玩了。水向东叫了一声：&ldo;快起来，阳阳，你又趴地上了，地上脏死了。&rdo;水向阳扭头看一下哥哥，然后起身蹲下去，继续玩。倪晖心想，要是都像孩子这样无忧无虑，生活就变得简单多了。外公帮水向东安顿好，说：&ldo;好了，走吧，现在回去吃饭。&rdo;水向东说：&ldo;陈爷爷，今天放假，我就不过去吃了，自己在家做。&rdo;外公看着水向东：&ldo;不是说好了在我家吃饭的吗?&rdo;&ldo;上学的时候去你家吃中饭和晚饭，早上和周末我还是在自己家里做。&rdo;水向东笑着说。&ldo;那你会做吗?&rdo;外公有些不置信地看着水向东。水向东说：&ldo;我会做。&rdo;外公叹了口气：&ldo;那好吧，我和晖晖就先回去了，你明天中午过来吃午饭。&rdo;&ldo;好。谢谢陈爷爷，倪晖再见。&rdo;倪晖一直都没做声，转身跟着外公走了。倪晖心里对水向东带着弟弟一起生活上学的事情很好奇，但他绝对不可能去打探的，只是一起吃饭的时候，听外婆和他聊天，问起他的情况才听到一些。比如早上吃什么，水向阳跟着去上课，老师什么态度等等。水向阳倒是挺高兴的：&ldo;奶奶，他们给我糖吃，还给我玩具玩。&rdo;他们指的是水向东的同学。过了两天，水向阳就不肯去学校了，水向东怎么劝都不行，他只好将水向阳送到倪晖外婆家来：&ldo;昨天上课的时候阳阳尿裤子了，他觉得太丢人了。&rdo;外婆说：&ldo;既然这样，那阳阳就放在我这里吧。阳阳，跟着奶奶啊。&rdo;水向阳手里抓着一只倪晖给他的水饺猛点头：&ldo;好。&rdo;这个时间还挺早，倪晖正在吃早饭。&ldo;谢谢奶奶，那我走了，去学校了。&rdo;水向东说。外婆说：&ldo;向东你吃了早饭没有?没吃就在我家吃吧。&rdo;&ldo;吃过了，奶奶，再见。阳阳再见!&rdo;水向阳头也不抬地&ldo;喔&rdo;了一声。倪晖看他走到路上，从书包里摸出一个馒头来，一边走一边啃，哼了一声，死要面子活受罪，活该。这边水向阳说：&ldo;我还要吃饺子。&rdo;外婆问：&ldo;阳阳早上吃什么啊?&rdo;&ldo;没吃。&rdo;外婆吃了一惊：&ldo;怎么没吃，哥哥没做吗?&rdo;&ldo;我不喜欢吃馒头。&rdo;水向阳说。外婆叹了口气：&ldo;这个向东，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他好。&rdo;中午水向东回来吃饭的时候，外婆说：&ldo;向东，你以后早上还是过来吃饭吧，你和阳阳都在长身体，早饭要吃好啊，不能随便就打发了。&rdo;水向东早上没怎么吃饱，中午这顿就吃得很多，听见倪晖外婆这么一说，脸上有些窘迫，犹豫了一下说：&ldo;我吃馒头和稀饭也挺好的。&rdo;&ldo;你这孩子，怎么那么倔强呢。你愿意吃馒头，但是阳阳不愿意啊。&rdo;外公在一旁说：&ldo;你早上起来也不用做早饭了，带着弟弟过来跟我打太极，阳阳身体现在也康复了，剧烈运动不能做，打打太极正好。打完太极就和晖晖一起吃饭去上学。&rdo;水向东看了一眼桌子对面的倪晖，倪晖眼皮也不抬，安静地吃饭，他犹豫了一下：&ldo;那就麻烦奶奶了。&rdo;外婆笑起来：&ldo;我做一个也是做，做两个也是做，就是顺带了。&rdo;就这样，水向东兄弟俩虽然搬回去住了，但一日三餐还是在倪晖外婆家解决，作息基本跟倪晖一样，早上过来打太极，吃了饭去上学，中午从学校回来吃午饭，在这边午睡，然后去上学。下午回来先写作业，写完作业再练字。张勇会过来找他们玩一会，然后回自己家去吃饭睡觉。外公外婆两位老人心地善良，一直让水向东兄弟俩在自己家里吃住，刚开始还没什么，水向阳在养病，他们要帮助这对没爹妈的兄弟，倪晖的舅舅舅妈们虽然心里不太舒坦，但也不在明面上说，况且水向东的爸爸以前也跟他们都熟悉，甚至还是同事，帮助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也是情理中的事。况且帮助他们的也不止倪晖外公外婆两位，隔壁邻居都是能帮忙都尽量帮，比如张勇爷爷，给孩子检查身体，看病打针，都是免费的。可是水向阳病好了依旧还在这边吃住，倪晖的舅舅舅妈们就觉得两位老人有点多事了，抚养孤儿那是政府的事，又不是父母的责任，真是嫌不自在，他们家又不是开福利院的，有那闲工夫，不如来帮他们看孩子。水向东也正是顾虑到这一点，才坚持回自己家去住的。你们离婚11月下旬，是倪晖外公的生日，那天正好是周日，两个舅舅全家都过来了，倪晖的父母也从上海赶回来了，一家人热热闹闹的，聚在一起陪老人过生日。这是倪晖重生后第二次见到自己的父亲，他对倪卫扬实在亲近不起来，只叫了一声&ldo;爸爸&rdo;就不知道说什么了。陈丽萍将从上海带回来的穿的吃的玩的一股脑地塞给儿子，仿佛在弥补亏欠似的，还给了他一块电子表，当然，是三个孩子一人一块，倪晖的表哥表姐都有一块，哥姐两个接到礼物都很高兴。陈丽萍将儿子抱在怀里，问他最近的情况，倪卫扬坐在沙发上，斜睨着儿子：&ldo;期中考试怎么样?打了多少分?&rdo;倪晖有点不太想搭理他，外婆在一旁笑着说：&ldo;晖晖，怎么不告诉你爸爸。&rdo;倪晖看了他一眼：&ldo;一百。&rdo;&ldo;两门一共一百还是每门一百?&rdo;倪卫扬继续问。倪晖没好气地说：&ldo;你才两门共一百分呢。&rdo;倪卫扬伸手拍了儿子的后脑勺一下：&ldo;嘿，你这小子，这是什么态度?&rdo;陈丽萍拍开丈夫的手：&ldo;你干嘛呢，就不能好好说话，干嘛要打他?&rdo;倪卫扬说：&ldo;这小子对我爱理不理的，不认识我了?&rdo;倪晖从母亲身边挣扎开来，看了倪卫扬一样，然后转身走开了，找表哥表姐玩去了。倪卫扬在他身后说：&ldo;嘿!这臭小子，居然话都不跟我说了，白养活了!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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