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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当代伊莱恩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都是胡思乱想！鸡尾酒里什么都没有。”

&esp;&esp;“或许有人趁他不备给他扎了一针，注射了些东西。”

&esp;&esp;“是啊，里面有南美印第安人的箭毒。”萨特思韦特友善地打趣道。

&esp;&esp;蛋蛋咧嘴微笑。

&esp;&esp;“就是这样。老套得无迹可寻。哦，你们都对此嗤之以鼻。也许有那么一天，你们会发现我们是对的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们？”

&esp;&esp;“我和查尔斯爵士。”她脸颊微红。

&esp;&esp;萨特思韦特脑海中冒出一段他曾熟知的名人词律；他那代人年轻的时候，《实用名句佳引大全》人手必备。

&esp;&esp;他年岁双倍于她，

&esp;&esp;往日剑伤勾嵌面颊，

&esp;&esp;青紫遍布，肤色黝黑。她微启双眸，

&esp;&esp;爱意翻涌，这爱的烈焰燃烧至她命运尽头。注该段诗歌出自丁尼生《国王叙事诗》，整部作品讲述亚瑟王传说，引用的内容描写了伊莱恩爱上兰斯洛特的瞬间。

&esp;&esp;他不禁有些汗颜，因为此时自己竟在心中默默引用名篇佳句，还是丁尼生——现在丁尼生已经很少被提及了。此外，查尔斯爵士虽然肤色也是黝黑，但没有伤疤；蛋蛋·利顿·戈尔无疑情意绵绵，可看上去完全不可能为爱烦忧消亡，躺在小船上顺流漂走。她身上毫无“阿斯托拉脱的纯洁少女”的影子。

&esp;&esp;“只一样——她的青涩……”萨特思韦特想道。

&esp;&esp;少女总会迷恋上历尽沧桑的中年男人。蛋蛋似乎也难逃此劫。

&esp;&esp;“他为什么没结婚？”她突然问道。

&esp;&esp;“这个嘛……”萨特思韦特刚一开口，又止住话头。若要他直白回答，他会说“因为警醒”，但他知道蛋蛋·利顿·戈尔无法接受这个答案。

&esp;&esp;查尔斯·卡特莱特爵士与许多女人发展过浪漫轶事，其中包括女演员，也有其他女人，但他总能避免陷入婚姻。显然，蛋蛋希望得到更加浪漫的解释。

&esp;&esp;“那个死于肺痨的女孩，名字以开头的那位，好像是个演员——他不是很爱她吗？”

&esp;&esp;萨特思韦特知道她说的这个姑娘。流言将查尔斯·卡特莱特与这位小姐捆绑在一起，不过只是轻描淡写。要说查尔斯爵士是为了悼念她而一直未娶，萨特思韦特可一点都不信。他委婉圆滑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。

&esp;&esp;“他应该有过很多风流韵事吧。”蛋蛋说。

&esp;&esp;“嗯……咳，也许吧。”萨特思韦特感到自己有种维多利亚式的保守。

&esp;&esp;“我喜欢风流的男人。”蛋蛋说，“这表明他们不是怪胎什么的。”

&esp;&esp;萨特思韦特的维多利亚式保守再次受到重创，无言以对。蛋蛋没有发现他的挫败，还在自说自话。

&esp;&esp;“你知道吗，查尔斯爵士比你们想的要聪明得多。当然，他常常装模作样，让自己富有戏剧性。但抛去这些来说，他是很聪明的。从他自己的描述中，你完全想象不到他驾船航行得多好；听他讲，你会觉得他都是装模作样，但真不是。这件事上也是一样的情况。你认为他就是想制造效果，想扮演一位厉害的侦探。我只能说：我觉得他演得不错。”

&esp;&esp;“也许吧。”萨特思韦特先生赞同道。

&esp;&esp;他的音调变化明显出卖了他。蛋蛋听出他的弦外之音，并指出他的意思。

&esp;&esp;“但你的观点是，《牧师之死》不是一部惊悚片，只是《晚宴意外憾事》，只是一件社交场上突发的变故。波洛先生怎么看？他应该清楚吧。”

&esp;&esp;“波洛先生建议我们静待鸡尾酒的化验结果。不过，在他看来，一切都很正常，没什么不对劲。”

&esp;&esp;“啊，好吧，”蛋蛋说，“他老了，跟不上趟了。”萨特思韦特抽了一下嘴角。蛋蛋没有意识到自己多么残酷无情，继续道：“请来我家和我妈妈一起用下午茶吧。她喜欢你，她自己说的。”

&esp;&esp;听到这话，萨特思韦特微微感到得意，欣然接受邀请。

&esp;&esp;到家后，蛋蛋主动提出由自己去给查尔斯爵士去个电话，告诉他消失的客人在哪里。

&esp;&esp;萨特思韦特在小小的客厅坐下。屋内的印花已经褪色，几件精美的家具也很老旧。这是一间维多利亚式的屋子，萨特思韦特暗自称其为淑女的房间，并对它表示欣赏。

&esp;&esp;他和玛丽夫人聊得很愉快，虽然没有高深聪慧的内容，却总有话题，令人轻松愉悦。他们谈到查尔斯爵士：萨特思韦特与他关系好吗？不是很亲密，萨特思韦特说。几年前，他想投资查尔斯爵士的一部戏剧，打那时起便成了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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