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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正寻思着,聂九罗挂了电话,扯下搭挡的大衣:“师傅,今晚听到什么,最好忘了,载过我这事,就当没有,以后万一有人打听,就说没注意。我这绝对是为你好。”
&esp;&esp;后视镜里,她端坐后座,长发高束,那身穿戴,一看就不好惹。
&esp;&esp;这司机入行的年头久,见过形形色色的客人,属于脑子很活的:“嗐,客人坐车,我收钱。一天上上下下几十号人,谁记得住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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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如司机预估的那样,还真是抢回了一刻钟,又开了二十分钟左右,已经近了定位点——只是这地方没地标,不知道具体要停哪。
&esp;&esp;聂九罗不敢让司机离现场太近,人家是打工人,不该受半点带累。
&esp;&esp;她让司机放她下车:“你别在这停,继续往下开,随你去哪,三十分钟之后还在这见。”
&esp;&esp;司机一声“得嘞”,油门一踩,绝尘而去。
&esp;&esp;聂九罗穿上大衣,手机静音之后放进内兜,一手握刀,一手挟笔筒袖珍手电,小心地一路往远处芦苇荡的方向走。
&esp;&esp;蒋百川给了她地点的相关描述,重点是“芦苇”、“水塘”。
&esp;&esp;不过这芦苇荡的占地可真广,没人住的地方,就是草木为王,近河滩的是芦苇,远的是禾草,都是大片大片。
&esp;&esp;斜前方的一处禾草乱荡,明显有异响,聂九罗放轻脚步,垂了匕首在手,才刚靠近,有条黑影嗖地窜出,看着像狗,速度飞快,瞬间便窜没了。
&esp;&esp;这大晚上的看不见,也太不方便了,聂九罗不得已开了手电,不过调至最低档,为免太过惹人注意,还拿手指微遮灯头,向那一处照过去。
&esp;&esp;灯光掠出一个倒在地上的男人身形。
&esp;&esp;“邢深?”
&esp;&esp;聂九罗心头一紧,几步抢过去,俯身蹲下细看,居然是炎拓。
&esp;&esp;他喘息剧烈,眼神有些虚散,但还是认得她,嘴唇翕动了下,叫了声:“聂小姐。”
&esp;&esp;聂九罗看他身上,上衣和袖子处撕得很厉害,能看出是条条抓痕,锁骨那一块伤得最重,再加上在地上扑滚粘上了草土,一片血肉模糊。
&esp;&esp;懂了,刚刚蹿出去的不是狗,一定是蚂蚱。
&esp;&esp;蚂蚱为什么这么攻击他?
&esp;&esp;聂九罗一把揪住炎拓胸前衣襟,几乎把他上半身揪抬起来:“我这头的人呢?”
&esp;&esp;她心中焦躁,不等炎拓回答,又松了手,任他跌落,然后长身站起,大步向着中心地带过去:“邢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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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邢深站在原地,没再催动口哨,事情进行得很顺利,被蚂蚱挠翻的人,只要破肉流血,会很快意识恍惚、防御能力断崖式减弱。
&esp;&esp;这人逃不了了,逃了也逃不远。
&esp;&esp;正思忖着要不要把蚂蚱给召回来,就见不远处光廓急蹿,蚂蚱跟见了鬼一样往回奔逃。
&esp;&esp;什么情况?邢深心里一惊。
&esp;&esp;蚂蚱今晚上有点不对劲,对炎拓的那个同伙迟迟不攻,以至于老刀遭了黑手——但也只是“迟迟不攻”而已,何至于现在这样、吓到丧魂落魄的?即便是在余蓉的鞭子下,也没窝囊到这样啊……
&esp;&esp;难道是……
&esp;&esp;果然,聂九罗的声音很快传来:“邢深?”
&esp;&esp;邢深一喜,迎着声音的来向跨前几步:“阿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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