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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他怎么能如此浑不在意。

&esp;&esp;她开口：“难道不是因为他心底还有一丝善念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是啊，他善良，所以只好他去死了。”韩厉轻描淡写。

&esp;&esp;纪心言摇头：“善良也能成为一个人该死的理由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没错。”韩厉回道，“善良、单纯、乐观……对有些人来说，这些都是错，都是该死的理由。”

&esp;&esp;纪心言嘴唇动动，呼吸有些急，她想狠狠地跟他争论。

&esp;&esp;善良单纯乐观，这些都不是错，错的是抹杀它们的人。

&esp;&esp;但她最终只是咬紧下唇，低喃道：“确实，很少有人能像大人这样。”

&esp;&esp;韩厉顿了下，抬眼看向她，问：“哪样？”

&esp;&esp;理智到无情，纪心言心想。

&esp;&esp;但她只敢在心里说。

&esp;&esp;她抿着唇，用沉默来回答。

&esp;&esp;然而韩厉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，像是一定要等到下文。

&esp;&esp;纪心言清清嗓子，试图蒙混过去：“其实原野也傻，大人有办法去掉蛊虫，他若再等一等，就不至于……”

&esp;&esp;韩厉忽然笑了，冷淡地开口，戳穿她内心深处一个细小的想法。

&esp;&esp;“你在怪我，怪我没有救他。”

&esp;&esp;纪心言没说话。

&esp;&esp;是怪他吗？可能有点。

&esp;&esp;这一路行来，他对原野的态度，就像一个兄长照顾身边的孩子，有关心有督促有批评。

&esp;&esp;然而，他明明可以与原野互相协助去除蛊虫，却独自瞒了下来。

&esp;&esp;或许真如他自己所言，身边根本不需要有人，不管他表现的多么上心，血仍是冷的。

&esp;&esp;纪心言也怪自己，她分明知道韩厉是反派，却仍在相处中对他多了些期待，以为他骨子里并非那么绝情。

&esp;&esp;“没有，我有什么立场怪大人。”她讪笑着说。

&esp;&esp;“知道就好。”韩厉冷道，“你什么身份，敢这样跟我说话。”

&esp;&esp;纪心言怔住，茫然地看向他，好像没听懂似的。

&esp;&esp;房间内安静的落针可闻。

&esp;&esp;韩厉终是受不了她的目光，移开了视线。

&esp;&esp;纪心言偏头看向别处，用力眨眨眼，轻声说：“我只是可惜，大人身边少了唯一一个关心的人。”

&esp;&esp;她低头笑了下，嘲道：“不过大人说过，你身边不需要有人。想来也不需要别人的可惜，是我多事了。”

&esp;&esp;她快速起身告辞离开。

&esp;&esp;一出房门，落日的余晖从侧面照过来，刺得她眼睛疼。

&esp;&esp;她一走，房间里又安静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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