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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韩厉的淡然与纪心言的沉重形成反差。
&esp;&esp;她忽然觉得站在这里有些尴尬。
&esp;&esp;她把令牌往桌上一放,说:“我就来送这个,那我不打扰你了。”
&esp;&esp;简单的动作使衣袖上提,露出一段手腕。虎口下一片皮肤磨得发红,隐有破皮之势。
&esp;&esp;韩厉目光在她手上停留片刻,道:“我是让于初把别人拦住。”
&esp;&esp;他示意椅子:“坐吧。”
&esp;&esp;纪心言迟疑着没动。
&esp;&esp;韩厉看她一眼,笑道:“怎么?要我扶你?”
&esp;&esp;纪心言也想笑着回应,但她扯扯嘴角,没能笑出来。
&esp;&esp;她依言坐下,目光落到半开的书上。
&esp;&esp;封面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——《兵法辑略》。
&esp;&esp;“大人在看书?”她问。
&esp;&esp;“闲来无事,打发时间。”韩厉将令牌收起,“倒忘了要把这个收回来。”
&esp;&esp;“是原野让我转交的。东西给你了,那我走了。”纪心言道,“大人继续看书吧。”
&esp;&esp;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韩厉问。
&esp;&esp;纪心言看了一眼,右手腕处些微发红,旁边还带着磨出的水泡。
&esp;&esp;“不小心蹭到了。”她将手腕收入衣袖中。
&esp;&esp;“给我看看。”韩厉说着,伸手过去。
&esp;&esp;“不用了,过几天就好了。”纪心言往后躲了下。
&esp;&esp;韩厉顿了顿,收回手,道:“过几日有商队往临淮去,到时你和他们一起走。”
&esp;&esp;纪心言轻轻嗯了声。
&esp;&esp;韩厉想了想又说:“那些金子玉器路上小心别露了白,到临淮先去趟府衙,替我问候一下俞大人。”
&esp;&esp;纪心言明白,韩厉与俞岩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,这样做无非是让她有借口见到俞岩,让俞岩知道她要在淮安城定居。
&esp;&esp;这层关系虽远,但以后做事会方便很多。
&esp;&esp;韩厉这个人实在太拧巴了。他的关心是不是真的?他的冷漠是不是真的?纪心言已经分不清了。
&esp;&esp;她感念在心,一时情动,忍不住道:“大人,你很喜欢炎武司吗?”
&esp;&esp;韩厉看她,说:“只要炎武司在一天,我都不会离开。”
&esp;&esp;纪心言抿唇,低声道:“我以为原野至少不至于死吧。”
&esp;&esp;他确实是奸细,但也真心想投靠炎武司。
&esp;&esp;没错,反水的奸细不配得到重用,但只是得不到重用,怎么也不该轻易被抛弃。
&esp;&esp;这么狠的皇帝,这么无情的炎武司,根本就不是个好地方,好人进去也会变成坏人。
&esp;&esp;韩厉淡道:“原野是咎由自取,他以为自己是谁,居然妄想保住两边的人。这是他性格中的软肋,没有这件事也会有别的事。”
&esp;&esp;纪心言听着很不舒服。
&esp;&esp;她并不赞成原野的做法,但这个人毕竟跟在韩厉身边多年,哪怕养只小动物也该有几分情谊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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