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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2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霁雨如今有了少年模样，很快也要离开内院了。

&esp;&esp;他见是落落，犹豫了一下。落落道：“公子每天吃的，温得太久了不好。”

&esp;&esp;落落是夫人房里伺候的，公子每天都要与她见面的。更重要的是，她是夫人的陪嫁丫鬟。跟被打发出去的那几个不一样。

&esp;&esp;丫鬟的派系出身，对他们来说，真的挺重要的。霁雨便放了落落进去：“公子，燕窝送来了。”

&esp;&esp;而后退到了外面去。

&esp;&esp;陆睿晃晃酒盏，抬起眼睛。

&esp;&esp;见是落落，他眯起了眼睛。

&esp;&esp;落落小心翼翼地，将燕窝放在桌上，捏着托盘怯怯地站在那里，道：“公子趁温着用吧，别等凉了。”

&esp;&esp;这个丫头是温蕙的陪嫁丫头。

&esp;&esp;有点傻，没有受过陆家丫鬟那样系统的、严格的训导，管不住自己，常痴望他。

&esp;&esp;只因她是温蕙陪嫁过来的，陆睿忍了她。

&esp;&esp;陆睿注意到，最近一段时间，她没有在房中值夜了。

&esp;&esp;丫鬟们的排班，远着谁近着谁，自然是温蕙安排的。她如今也是合格的当家夫人，许多事不必说透，安静做便是。

&esp;&esp;所以以这些天家里的氛围，怎么是她送东西到双花水榭？

&esp;&esp;陆睿问：“少夫人让你来的吗？”

&esp;&esp;落落垂下头，沉默着不说话。

&esp;&esp;若是旁的人，大多便觉得是默认了。

&esp;&esp;但陆睿不是旁的人。

&esp;&esp;陆睿有些酒意，目光却锐利起来：“如果是少夫人派你过来的，便回是，如果不是，便回不是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再问你一遍，是少夫人叫你来的吗？”他盯着落落，冷冷地道。

&esp;&esp;落落身子颤了颤，泪珠掉了下来，终于道：“不是。”

&esp;&esp;那泪珠子串了线似的。

&esp;&esp;她对他的心意，大家都知道了，他不可能不知道。

&esp;&esp;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机会呢。

&esp;&esp;在命运面前，落落做了一生最勇敢的事，她要为自己，为孩子，为子孙搏一搏。

&esp;&esp;“我是，少夫人的陪嫁丫鬟。”她说，“我十岁就在她身边了，是她看着长大的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是个官奴婢，一辈子都是贱籍，永生永世翻不了身。”

&esp;&esp;“我的身契，在少夫人手里。”

&esp;&esp;陆睿明白了为什么前阵子他已经打发了几个丫头，这个丫头还敢往上撞了。

&esp;&esp;她有倚仗。

&esp;&esp;她的倚仗就是温蕙，就是她的出身。

&esp;&esp;陆睿若要纳妾生子，从温蕙的利益出发，纳谁最好呢？

&esp;&esp;比起出身陆家世仆，关系盘根错节的家生子丫头，当然是纳落落对温蕙最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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