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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白鸳深知这世道女子名节比性命还重要,因此愈发显出郑炜之恶,亦不能像秦缨这般轻易释怀,“可是……您贵为县主,她们怎么敢光天化日之下这般待您?您若真的在郑炜手上吃亏,名节毁于一旦不说,婚事岂非也定了?”
&esp;&esp;白鸳反握住秦缨,“是太后还是皇后?她们想逼迫您嫁去郑家?”
&esp;&esp;秦缨眼底浮起几分冷意,“应是皇后与那郑氏二夫人共谋的,父亲此前入宫讲经,只怕说过不舍得我婚嫁,她们才想出了这些歪门邪道。”
&esp;&esp;白鸳哽咽道:“那怎么办呢?一次不成,会不会还有下一次?太后与皇后皆是郑氏之人,太后今日说的再好,也是与郑炜更亲,与您隔了一层,县主以后入宫,岂非防不胜防?”
&esp;&esp;秦缨摇头,“一次事败,短日内应当不会有下一次了,往后我也会警醒。”
&esp;&esp;白鸳替秦缨委屈,抹着眼泪道:“这都是什么事啊,县主何曾受过这等委屈,还没法子讨回个公道来……”
&esp;&esp;秦缨叹着气安抚白鸳,等回了侯府,才恢复如常,待秦广来迎接时,未露分毫异样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内宫中,贞元帝知晓前因后果时,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。
&esp;&esp;黄万福瘪嘴道:“说郑炜得了癔症,无意冒犯县主,太后娘娘严惩了玉福,至于会不会惩处郑炜,您也是明白的。”
&esp;&esp;贞元帝案上的奏折堆似矮丘,此刻满是疲惫地冷笑了一声,“朕的好皇后,朕的好母后,真是连天家的颜面都不顾了——”
&esp;&esp;他微微眯眸,“你说谢卿当时也在?”
&esp;&esp;黄万福颔首,“是,说是因为南诏的案子,想再去观兰殿一趟,结果又得知县主在听戏,有什么要与县主商量,便找了过去,结果刚好撞上。”
&esp;&esp;贞元帝缓缓点了点头,眉眼辨不出喜怒,但很快,他问:“李琨何在?”
&esp;&esp;黄万福道:“二皇子当时被留在了畅音楼,只怕还不知此事。”
&esp;&esp;贞元帝微微颔首,“传朕的旨意,令他这几日不必来前朝听政,也不必去崇文馆进学了,让他在景阳宫,好好地抄一遍四子书。”
&esp;&esp;黄万福微愣,迟疑道:“二皇子不知内情,只怕会觉得冤枉……”
&esp;&esp;“冤枉?”贞元帝轻嗤,“告诉他,若觉的冤枉,便去问问他的好母后,今日在停云阁都干了什么。”
&esp;&esp;黄万福不敢再说,自去传旨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用过晚膳,秦缨焦急地在清梧院等消息。
&esp;&esp;眼看着快二更天,沈珞终于来禀,“县主,谢坚来了!”
&esp;&esp;秦缨一听,斗篷都来不及披便朝前院去,待到了上房,便见谢坚在内候着,见他双手冻得通红,秦缨先吩咐白鸳送一盏热茶来,而后才问,“如何?”
&esp;&esp;谢坚恭敬道:“小人带人去查了郑氏,发觉郑家二房的确有些古怪,近日郑炜在府中闹出好些乱子,拜师宴不去拜师,皇后娘娘下帖子让他入宫,也是下了两次,国子监进学他也不去了,且平日里再不似往日那般日日呼朋结伴出门享乐,最近半个月,他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,且下人们都以为他患了癔症——”
&esp;&esp;秦缨蹙眉,“患癔症总要请大夫吃药,他们府上可请了?”
&esp;&esp;谢坚点头,“还真的请了,不过上一次请大夫,乃是十日之前,请的是宫中的王太医,自那之后,再未请过,府里下人也说,起初厨房还熬药,后来连药都不熬了。”
&esp;&esp;秦缨眉头紧拧起来,“那位王太医可能见到?”
&esp;&esp;谢坚牵唇,“已经去问了,他只给了一张药方,说当日去的时候,郑炜好好的,郑家人只说他偶有神志错乱,难以自控,令他问诊开方,但到底是怎么才得了此病,郑家人并不明说,他便知问了脉留了方子,多的并不知道。”
&esp;&esp;谢坚从袖中掏出一张方子递过来,秦缨边看边道:“脾肾皆虚,阴阳失调,气血亏损,湿浊内生,阻塞心窍——”
&esp;&esp;秦缨哪里懂医道,立刻道:“拿纸笔来。”
&esp;&esp;白鸳应声而去,秦缨又问,“你家公子去段氏可有收获?”
&esp;&esp;谢坚苦笑起来,“公子去段家,段柘根本不在,只有段宓在府中,公子问起段柘近日异状,段宓大抵有些意外,还以为公子有心与段氏交好,看近来公子颇得盛宠,便硬要留下公子用膳,公子想打探细节,硬是留下用了一顿饭,但段宓根本不知段柘怎么了,只说他近日的确不似往常,末了委婉地说段柘到了年岁,也该娶亲了,否则容易被外头的狐媚勾了魂儿,那意思,是说他多半是有了外室——”
&esp;&esp;秦缨面色古怪起来,“那你家公子呢?”
&esp;&esp;谢坚肃容道:“公子觉得段宓所言不假,适才亲自带人去查访段柘名下产业,想将人找出来,眼下多半还在外头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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