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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14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那你就回，哈哈，他还可以。

&esp;&esp;我认命地打字，为了不显得太敷衍，擅自在句尾加了两个呲牙笑的表情。消息发送后我刚准备把手机放下继续看书，就收到了梁书韵的回复：所以你全系列都看过了吗？

&esp;&esp;我稍一叹气，继续给张天乐转述：她问你是不是看过全系列。

&esp;&esp;你说，嗯，差不多吧。

&esp;&esp;在我打字的当中，对面by张天乐

&esp;&esp;你。

&esp;&esp;吴浩宇一个字把整个房间炸得寂静无声。

&esp;&esp;其实这答案没有太出乎我意料，它微乎甚微，却在全部我有所察觉的蛛丝马迹里，占了最大比重。

&esp;&esp;可一切还有余地。

&esp;&esp;靠，别开玩笑，我问你正经的。我装作若无其事，语气轻松，一心只希望吴浩宇能下了这台阶。

&esp;&esp;没开玩笑，是你。

&esp;&esp;我哑然，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。我有些怕了，却仍旧希望只是会错了意，于是磕磕绊绊地问：什、什么意思？

&esp;&esp;就是吴浩宇顿了顿，仿佛经过了巨大的挣扎，才慢慢地说：喜欢你的意思。

&esp;&esp;即便我神经再粗，我想我此时也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。这一个晚上的两份心意，全都被我自己问了出来。

&esp;&esp;吴浩宇没再出声，半晌，我才重新开了口：你是不是疯了。

&esp;&esp;没有。

&esp;&esp;眼下对话似乎变得尤为困难，一问一答间形成的破坏力让我没法好好思考，我沉默了好一会，突然问：你是同性恋？

&esp;&esp;吴浩宇微微蹙紧了眉头，显得有些茫然，像是自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，最终还是说了不是，可他沉静平和的样子让我分辨不出他话里的真假，于是我又问：多久了？

&esp;&esp;吴浩宇摇摇头，答：不知道。

&esp;&esp;我盯着他，无言以对，无话可说。无力感从头到脚把我全身浇了个透，脑子里乱得很，一万种感受混在一起，反而像没了感受。

&esp;&esp;可我还是希望他有什么难言的苦衷，我也想给他找一个难言的苦衷，只要他配合，随便什么样的理由我都可以接受。

&esp;&esp;还能挽回，还有余地。

&esp;&esp;我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，继续问：你是怎么知道的？

&esp;&esp;吴浩宇望着我的眼睛里深不见底，需要这么明确，通过一些什么才能知道吗？他一字一句砸向我：我一直都知道。

&esp;&esp;我闭上眼，心情直线下坠触了底。

&esp;&esp;人类的情绪大概都是物极必反，糟糕到了极点反而轻松，我笑了出来，我看重的好哥们说喜欢我，还能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。

&esp;&esp;我换了个姿势，往床上一坐，歪着头看吴浩宇，用费解的语气调笑着问他：吴浩宇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？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，告白吗？

&esp;&esp;吴浩宇抿着嘴，移开视线，重重呼出一口气后却什么也没说。

&esp;&esp;我把笑收了，转了转脖子，也不再看他。吴浩宇的不解释不作为勾起我一股无名火，我沉下声音冷笑一声，真恶心。

&esp;&esp;我把脖子上搭着的毛巾扔到一边，背对吴浩宇躺下，把被子盖过头顶。

&esp;&esp;吴浩宇也没再出过声，当晚他复习到深夜，屋里静得只剩呼吸声。我一直背对着他，没有换过姿势，只是我也始终睁着眼盯着墙壁，没有丝毫困意。

&esp;&esp;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，又或者说是彻夜未眠，可能顶多迷迷糊糊睡了两个小时。我套上衣服，快速刷了个牙洗了把脸，背上包就走了，我不知道吴浩宇睡了没有醒了没有，从起床到出门我都不想看他一眼。

&esp;&esp;寒假正式开始了，可高三的补课还在继续。吴浩宇跟平时一样踩着点姗姗来迟，我把桌子往后拉了拉，给他留出充分的位置，以便各自相安无事地上课，我不去找他说话，他也不再转过身来。

&esp;&esp;中午一放学我就从后门先行出了教室，吃完饭却不想回去午休，也不让在校园里游荡，我穿着一身校服，连网吧也进不了，可无论去哪，总比跟吴浩宇一起待在安静的教室里要强。

&esp;&esp;我很久没有喝过碳酸饮料了，这天特地给自己破了个例，买了一罐冰可乐，握在手里冻得指头发红。我在公交站的座椅上坐了一中午，一口一口地喝那罐冰可乐，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在我眼前吵闹，可乐喝完了，可它一点用都没有。

&esp;&esp;除了高三级文化课的任课老师，其余老师全都与学生一同放假了，所以田径队自然也停止了训练，自习课我就只能待在教室里。我心不在焉地写着作业，浑浑噩噩间终于抬头盯着前面人的后脑勺出了神。

&esp;&esp;吴浩宇说他一直都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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