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妄语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于是女人也站起，右手抚向女孩肩膀，凝眸，目光巡睃在女孩脸颊，端视着别枝。

&esp;&esp;好一会儿。曲惊意抿唇，脸上还是浮出点笑意，她弯腰，看进女孩眼里，“要给姐姐一个拥抱吗？”

&esp;&esp;女人张开手。

&esp;&esp;天窗一格透了缕光照下，旅人穿梭，奔赴，来去匆匆……

&esp;&esp;处于岑寂与喧嚣边缘，居在光亮和暗影之间——

&esp;&esp;别枝投入她怀里。

&esp;&esp;“……姐姐。”

&esp;&esp;“嗯？”她轻轻搂着别枝，下颌蹭女孩发顶，女孩甜润的柔软的呼吸所以划破了她。

&esp;&esp;“我不会喜欢你了。”

&esp;&esp;她闭上眼睛。

&esp;&esp;曲惊意偏头，嘴唇轻碰她身体里女孩额鬓。应道：

&esp;&esp;“好。”

&esp;&esp;…………

&esp;&esp;别枝跟着女人走过休息区，到大厅直廊，她松开女人手指，留在原地。

&esp;&esp;“叮—咚—”机场广播响起……

&esp;&esp;在一片人潮与声浪里，女孩沉默伫立，她安静看着那人走去，到转角，她安静看着那人离开。

&esp;&esp;别枝仍安静站在原地。

&esp;&esp;少时，女孩垂下睫毛，转身。

&esp;&esp;大厅地面，光与影缓缓流动，她慢慢踩着那光影，一步一步走出……

&esp;&esp;“——啊！”一位脚步匆匆旅客突然撞到了人。

&esp;&esp;“……对不起，对不起！”于是急忙道歉，又赶快奔去。

&esp;&esp;别枝直一下身体。

&esp;&esp;垂眸，仍旧循着淡薄的光束一步、一步、一步……

&esp;&esp;手腕被拽住！

&esp;&esp;曲惊意抱紧了她。

&esp;&esp;很紧，要揉进心脏里。

&esp;&esp;“赵别枝。”

&esp;&esp;女人叫她，右手抚在她脑后，她被摁在女人颈间。

&esp;&esp;她触到女人清浅的呼吸。

&esp;&esp;女人拥紧了她，喉似吞了块湿透海绵，矜重而克制：“赵别枝。”

&esp;&esp;少顷，女人放开她。

&esp;&esp;别枝终于举目。望着前方人声纷杂，旅客拖着行李徐步，母亲怀抱女儿爱昵，热和、切迫……

&esp;&esp;视野渐渐模糊，她敛眸。

&esp;&esp;许久，一只手轻轻递到她眼前。

&esp;&esp;她怔住。有些茫惑地眨了眨眼睛，忽就坠下一滴水，打在对方递来的那包纸巾上。

&esp;&esp;她去摸自己脸颊，指尖触到一片凉意，怔愣片刻。她抬头，看向对方，“谢谢。”沾着水滴的手指伸出，接过。

&esp;&esp;对面女生似乎想说些什么，动了动唇，还是安慰般笑了一笑，轻轻颔首，而后离去。

&esp;&esp;走出航站楼，别枝静静站在飘檐下，裹紧大衣。

&esp;&esp;下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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