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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后面时日，顾九思每天重复着读书、读书、读书的悲惨生活。过得浑浑噩噩，他每天哭着喊着不读了，柳玉茹就鼓励他：“你要努力啊，郎君，一定要考赢叶世安。”

&esp;&esp;考赢叶世安。

&esp;&esp;考赢叶世安。

&esp;&esp;考赢叶世安。

&esp;&esp;这句话每日回响，顾九思就开始时时关注叶世安的成绩。

&esp;&esp;没了几天，乡试放榜，所有学子都赶着去看，顾九思没参加考试，却比参加考试的还要紧张，他大清早起来，就让木南去打听消息。柳玉茹只看他坐立不安，也不知是在紧张个什么。

&esp;&esp;等中午时分，木南终于回来，顾九思看见木南回来，老远就到门口迎接，木南跑着过来，喘着粗气，顾九思急道：“怎么样？叶世安考得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“解……解元……”

&esp;&esp;木南喘着粗气，顾九思脸色一白，木南怕他听不明白，再重复了一遍：“

&esp;&esp;顾九思一晕，整个府邸人仰马翻。

&esp;&esp;江柔和顾朗华赶紧赶了过来，看着顾九思几天内瘦了一圈，心疼得不行。

&esp;&esp;江柔寻了柳玉茹，斟酌着道：“玉茹啊，万事不可操之过急，我这孩子打小也没吃过什么苦，你一下让他这样劳累，会出事儿的啊。”

&esp;&esp;柳玉茹叹了口气，她知道顾九思没吃过苦，却也没想到柔弱成这样的。看上去精神头这么好一人，说晕就晕，也实属罕见。她低头道：“婆婆说得是，玉茹知错了。”

&esp;&esp;见柳玉茹让步，江柔也不好再说什么。但她观察着柳玉茹的神色，却也是知道柳玉茹绝不会这样罢休的。她瞧着躺在床上的顾九思，心疼得不行，慢慢道：“玉茹啊，其实人这辈子有许多路要走，也不一定就是要读书。九思不适合，你也别逼他了……”

&esp;&esp;“那他适合什么呢？”听见这话，柳玉茹抬眼，静静看着江柔。

&esp;&esp;江柔被问得噎了噎。

&esp;&esp;柳玉茹再次重复：“婆婆觉得，郎君适合什么呢？”

&esp;&esp;江柔沉默了，柳玉茹试探着道：“郎君武艺高强，不若送到军中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不行不行，”听得这话，江柔立刻道，“我们家就九思一个孩子，这战场凶险，若有个三长两短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婆婆，”柳玉茹叹了口气，“您在我心中，一直是个聪明至极的女人，怎么在郎君这事儿上，就看不开呢？”

&esp;&esp;“习武的路子走不了，只能从文，无论是经商还是做官，哪里有不读书的？既然读了书，当然要往最好的路子走，如今扬州城里，哪家哪户富商家中没有几个出仕的家族子弟？郎君没有亲兄弟，日后他若不去考个功名，就只能靠他的表亲堂兄弟去考，这些亲戚都在东都，你们远在扬州，到二位年迈，郎君撑起顾家时，他们还会卖九思这个面子吗？”

&esp;&esp;这话让江柔沉默了，柳玉茹慢慢道：“就算卖这个面子，郎君只是一位商人，地位终究差了些，公公婆婆已是扬州首富，可舅舅要从东都来将郎君带走，你们也毫无办法，不是么？与其攀附他人，不如自立根生，您得为郎君未来着想。你得想着，他今日之所以要这般吃苦，就是因为年少时过得太过无忧无虑，人这一辈子要经历的都是均等的，该吃的苦不吃，未来就会加倍还回来，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？”

&esp;&esp;江柔听着这话，许久后，她叹了口气，点头道：“你说得是。”

&esp;&esp;“而且，”柳玉茹喝了口茶，出声道，“郎君其实很聪明，这些时日来，我观郎君之才，不落于他人。所以我希望公公婆婆日后，不要再说郎君做不到什么，有什么不行。于我心中，他就算拿了状元郎，我也觉得没什么奇怪。”

&esp;&esp;江柔静静瞧着柳玉茹，柳玉茹低头道：“儿媳一时心急，出言冒犯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无妨，”江柔吐出一口浊气，“你说得是，是我和朗华迷障了。你好好照顾他。”

&esp;&esp;说着，江柔起身，拍了拍柳玉茹的肩膀，柔和道：“你是个好孩子，九思娶了你，我很放心。”

&esp;&esp;柳玉茹心里微微一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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