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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他不愿意出门。

&esp;&esp;方文承决定放弃，主动给季兴怀打了个电话，说了谢如鹤近期的状态，并十分羞愧地承认了自己的无能。

&esp;&esp;季兴怀思索片刻，问道：“之前阿鹤是怎么见到书念的？”

&esp;&esp;方文承说：“华景那边要选女二的配音演员，弄了一场试音会。少爷要求他写的主题曲由女二的配音演员来演唱，所以也去了。”

&esp;&esp;季兴怀直截了当：“那让书念来唱这歌不就得了。”

&esp;&esp;方文承惊了，声音磕磕绊绊：“这不太合适，书小姐唱歌…唱的不太行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不更好吗？”季兴怀说，“让阿鹤给她手把手教。”

&esp;&esp;方文承极力劝说：“少爷应该是这么认为的，觉得书小姐不适合也不太喜欢唱歌，所以并没有打算选她。”

&esp;&esp;“这孩子……”季兴怀叹了口气，“我以为他早把书念那孩子忘了，现在才知道他一直记着。年龄也不大，怎么做事情考虑那么多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你先找好另一个歌手，如果真的不行，到时候再换。”季兴怀说，“我都七十了，我也活不了多久了。如果他发脾气的话，你就把责任推我身上。”

&esp;&esp;“季、季老先生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我还想看看……”季兴怀打断他的话，喃喃道，“看看我这个外孙的生活好起来的样子。”

&esp;&esp;这场试音，书念已经不抱任何希望。很明显的，唱歌部分直接就能把她刷下去。更何况，她试完音之后，谢如鹤就像是完全听不下去了，直接离开了录音棚。

&esp;&esp;再联想起他前面的那句“唱的挺好”，书念甚至主观地想象出了一种反讽的意味。

&esp;&esp;她的心情因为这个也变得很差。

&esp;&esp;书念很想跟谢如鹤说，不是只有他会不开心。

&esp;&esp;重逢后的几次见面，他的情绪总是反反复复。偶尔对她态度好，又在下一刻冷了脸。

&esp;&esp;如果跟她相处真的有那么不自在，那还不如当作不认识。

&esp;&esp;书念想就此把这件事情抛却脑后，但她总能回想起，那天在控制室内，学着她唱歌的那个人的模样。嘴巴一张一合，似乎还深情并茂，毫不掩饰地嘲笑着她。

&esp;&esp;书念觉得非常丢人。

&esp;&esp;像是在跟某个人单方面的犟上了一样，书念开始听歌。

&esp;&esp;原本一直保持着安静，像是个小牢笼的房间，在夜里会响起几种调子鲜明的儿歌。除了日常做的发声练习，如果有多余的时间，书念还会练习一些唱歌的小技巧。

&esp;&esp;每天抽个半小时来练同一首歌，一字一句的练。

&esp;&esp;录下来之后，跟原声对比。

&esp;&esp;就这么过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。

&esp;&esp;昨天书念凌晨才到家，洗漱完，等她躺到床上，已经凌晨两点了。她的睡眠状态一直不算好，经常过日夜颠倒的生活，总要在床上躺很久才能睡着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方文承觉得这次的行为确实不太厚道，把一个不相干的人牵扯了进来，还让她莫名被冷嘲热讽了一番。白跑一趟，浪费了时间，还影响了心情。

&esp;&esp;可谢如鹤实在太喜怒无常，方文承不敢再在这多言，想着先把书念带出去，然后再来解决这件事情。

&esp;&esp;方文承压低声音对书念说“我们先出去吧”，他比了个手势，示意让书念走前面。

&esp;&esp;谢如鹤坐在原地，盯着书念，眼里还带着茫然。察觉到书念确实要走了，他才反应过来，低下声音说：“方文承。”

&esp;&esp;方文承回头看他：“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谢如鹤说：“出去吧。”

&esp;&esp;方文承看了书念一眼：“好的，我们这就出去。”

&esp;&esp;安静片刻。

&esp;&esp;谢如鹤的神情明显比刚刚更难看，双眸漆黑阴沉，下颚绷直，是在按捺脾气的模样。他看向方文承，平静道：“我是说，你出去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方文承懵逼，“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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