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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她穿着浅蓝色的雪纺纱衬衫，打着秀气的领结，也是被这突然扔下来的文件夹吓了一跳，待得抬起头来时，薛琳人已经在办公室里。

&esp;&esp;原本这两个月来薛琳的心情都不差，虽然至今没提过要让舒甜正式转正当猎头，但偶尔有闲心也会指点她两句。

&esp;&esp;可这两天教培行业突然出事，薛琳一下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。

&esp;&esp;今天又要跟航向的人开会……

&esp;&esp;想也知道，她心情不会好。

&esp;&esp;舒甜先将那份文件夹收拾整理好，然后才去冲咖啡，只是等咖啡机的时候，却忽然有些恍惚，心中有些苦涩——

&esp;&esp;她本来想趁着这段时间薛琳心情好，主动跟她提一下转正去当猎头顾问的事……

&esp;&esp;现在去提的话，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吧？

&esp;&esp;可如果不提的话……

&esp;&esp;舒甜悄悄拿出自己的手机，看了一眼银行短信，上面显示着上个月的到账工资。

&esp;&esp;接触不到case的助理顾问，每个月几乎只有一点微薄的底薪。

&esp;&esp;舒甜犹豫了很久，可在端起咖啡的那一瞬间，她悄悄握紧拳头，在心里对自己说：“不能等了，别害怕，试一试！”

&esp;&esp;端着咖啡，她敲门进了薛琳办公室，尽力让自己脸上露出笑容来，可又不至于太过，以免引起薛琳的反感：“薛总监，咖啡好了。”

&esp;&esp;咖啡放到了桌上。

&esp;&esp;薛琳坐在桌后，神情阴晴不定，脑海里不断回响着会议室里施定青与陆涛声的字字句句，端起那咖啡来，刚看了一眼，便不耐烦道：“拉花都坏了一个角，这么久了你怎么连个咖啡都冲不好？！”

&esp;&esp;她随手就把咖啡撂在了桌上。

&esp;&esp;舒甜猝不及防，刚冲好的咖啡液体溅到了她的手臂上，烫得她蜷缩了一下。

&esp;&esp;脑袋里原本在盘算要说的话，顷刻间忘了个干净。

&esp;&esp;她愣愣地望着薛琳。

&esp;&esp;薛琳一看火气更大了：“笨手笨脚的你到底能做好什么？端茶递水这样的工作，公司里的保洁都能做得比你好，要你有什么用？”

&esp;&esp;这是她过往惯常说的话。

&esp;&esp;以前虽然不会有这么过分，但大概意思也相差不远。

&esp;&esp;舒甜向来都是逆来顺受。

&esp;&esp;今天也一样，她咬着嘴唇，低下头来，小声说着“我再去冲一杯”，然后将桌上的狼藉收拾掉，转身走出门，想如往常一般将自己的委屈和不平都压下来。

&esp;&esp;可或许是那些情绪积压久了，太久没有得到舒缓……

&esp;&esp;它们聚集起来，在她心中冲撞。

&esp;&esp;两个月前，清泉寺的某个夜晚，几句柔和的话语，不期然又回荡在耳旁。

&esp;&esp;“受了很多委屈吧？”

&esp;&esp;“请你记住，她之所以选择了你，是因为你本就有价值。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舒甜走到了门口，却没忍住，悄悄伸手，捏紧了衣兜里那张已经被她看过无数遍甚至已经能背的名片，然后在心里问自己：就这样了吗？就这样了吗……

&esp;&esp;脚步彻底停了下来。

&esp;&esp;站在门前，她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。

&esp;&esp;薛琳一抬头就看见，不耐烦道：“还不出去干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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