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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我喘了几口,仔细地观察,发现来人中有很多是寨子里的村民,云彩正在和他们聊天,其中另有一些人穿得很城市化,不知道来历。更多的人正从我们来时的小路下来,牵着好多的骡子,上头全是包裹。
&esp;&esp;这批人我一个都不认识,约翰不是二叔又回来了。
&esp;&esp;慢悠悠地游回到岸上,我越发觉得事情有点古怪,因为那些人带着好多只骡子,大包小包的好多东西。几个大帐篷已经搭了起来,石滩上一片忙碌,几个人只是略带惊讶地看过来,没有谁过多地理会这几个穿着裤衩从水里出来的人。
&esp;&esp;我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,走到云彩和阿贵边上,我忽然看到一个人,在盘马老爹家里碰到的那个满嘴京腔、五短身材的家伙,正在吆喝那些当脚夫的村民干这干那,一脸飞扬跋扈的样子。
&esp;&esp;这种人我在道上见得多了,想起当时听到的,他应该是跟着一个北京老板来这时原,那么这些人可能都是那个北京老板带来的。难道他们也问出了盘马老爹的故事,准备到这里来找东西?人也太多了点吧!
&esp;&esp;他看到我们,也算是见过一面,就打了招呼。我也懒得多想,回了礼,从他身边经过,到云彩那里,问这是怎么回事?
&esp;&esp;她轻声说听几个村里人告诉她,有一个大老板雇了他们搬东西到这里,具体情况那些人也不清楚。
&esp;&esp;这局面比较尴尬,我不希望事情有这么发展,但这湖是公家的,你也不可能说不让别人来。这批人的目标是那种几块,我不知道他们是知道铁块的真相,还是单纯就是为了救赎,没法做出对策。
&esp;&esp;他们的人源源不断,六七顶帐篷支了起来,所有的人都是一口京腔,让我恍惚间觉得来到了后海边上。
&esp;&esp;坐下来,一边休息一边警惕地看着他们做事。这其实挺郁闷的,好比你在球场上打球,打着打着忽然来了一堆人,全都人高马大而且人数比你多几倍,这时候你只能乖乖下场休息。
&esp;&esp;我一边暗骂一边仔细观察他们运来的东西,看看能否发现什么线索。不看不知道,一看心就直往下沉。那些大包裹里,竟然有好几只水肺,好多物资看起来都像潜设备。
&esp;&esp;“人家是有备而来的。”胖子哼了哼,“他们知道水下面有东西。”
&esp;&esp;我脑子转了一下,对胖子道:“会不会是北京有什么老瓢把子来这里淘货了?那些人你认不认识?”
&esp;&esp;胖子道:“北京多的是掮客倒爷,潘家园里没几个是亲自下地的,我想可能性不大。这些人不会是四九城里混的,我看也许是咱们不知道的人。这年头,各地都有新势力。”
&esp;&esp;“你在北京人脉广,你看,有一两个认识的吗?”我再问。
&esp;&esp;胖子摇头,“我怎么看没有一个脸热的,你让我再仔细看看,不过这些人的京腔有点怪。你等等,你胖爷我打听一下,看看能不能问出他们老板是谁。”
&esp;&esp;胖子朝忙碌的营地里走去,用北京话和其中一个人打招呼,不过那人没搭理他。胖子是什么人物?立即跟了过去,他们就走远了。
&esp;&esp;我想着我能干些什么,要么到他们营地里逛逛,看看有什么,或者干脆去找他们的老板?
&esp;&esp;最终我什么都没干,因为潜水后的净利润痛让我站不起身,眼睛和耳朵也非常难受,特别是耳朵,又痒又疼,听声音都非常奇怪,看来这样潜水对身体的伤害很大。
&esp;&esp;正思索着该怎么办,忽然身后的闷油瓶捏了我肩膀一下。
&esp;&esp;捏得恰到好处,我舒服得一缩脖子,心说这家伙良心发现要给我按摩,却听他轻声道:“你看。”
&esp;&esp;我把注意力重新投回到营地里,想看那里有无异样,却发现另一边的林子里又来了一队人,有一个人被人从骡子上被扶下来。那五短身材的很快迎了过去。
&esp;&esp;仔细观瞧,发现那人年纪弓箭有点大了,下来之后走路踉踉跄跄的,连腰也直不起来。他四周有好几个随从,前前后后朝我们走了过来。
&esp;&esp;站起来想过去,闷油瓶却按住我。我转头,发现他矮身在我后头,漆漆地盯着来人,对我道:“不要让他们看到我。”
&esp;&esp;“怎么回事?”我心里一个,挺直了身子将闷油瓶挡住,看着他们越来越靠近。被搀扶着的那个像大人物的人,是一个高大但体形无比消瘦的老头,看得出年轻时肯定非常魁梧。因为被若干人拥簇着,我没能看清他的面孔,只觉得这人非常苍老,走路完全没有力气,应该已是风烛残年。
&esp;&esp;边上一干人等,有男有女,更加混杂,那个五短身材一路似乎在做介绍。几人边说边走,并没有走到我们面前,拐入了一顶帐篷里。
&esp;&esp;等他们走进帐篷,闷油瓶才松开捏着我肩膀的手。我被他捏得气血不畅,揉了几下,问他道:“怎么?你认识这个人?”
&esp;&esp;他点点头,脸色铁青道:“裘德考。”
&esp;&esp;“裘德考?”我一下愣了,“这老头就是裘德考?”接着几乎跳起来。我靠!这些人同样是阿宁公司的队伍,这老头竟然亲自出马了。
&esp;&esp;一时间我不知该如何反应。裘德考在我心中有一个既定的形象,既确定又不确定,是一个长着斯文赫定那样一张脸的传教士,但又有些像马可波罗那个大骗子。而在童年时代,爷爷和我说的故事里,裘德考是一个最坏的坏蛋,我还曾经把他想像成一只大头狼脸的妖怪。真没想到,他本人会是如此形容枯稿的一个老人。
&esp;&esp;这种预判让我觉得非常古怪,十分的不真实。爷爷的故事就相当于我小时候的童话书,现在,童话书的人物忽然从爷爷的笔记本里走了出来,一时之间,很有错乱的感觉。
&esp;&esp;他来这是干什么呢?看这阵势是知道湖底下的事的。蛇沼之后,他和我们一样没有放弃追查,也追到这里来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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