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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“如果我没记错，除了那一百万，珣能够很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，像战鼓，每敲一次都让他仿若一个即将赴死的战士，剑拔弩张的挡在章珒前面。

&esp;&esp;那人扑过来的时候章珣没反应过来，领口被那人攥在手里，身子也被提了起来，挣扎间，只听章珒突然吼了句脏话，一根棍子从章珣面前扫过，那是章珒挂在背包上曲棍球杆，砸在那光头头顶，很快，血便汹涌了下来……

&esp;&esp;打给梁近舟的电话响了很久，但没人接，章珣摁断了等待音，将手机放回了兜里。他坐在派出所里，那光头被送去医院，章珒也已经被暂时隔开了。

&esp;&esp;“我们还在了解详细的情况，如果像你说的，你弟弟是正当防卫，那这件事好解决，但如果不是，我想你要准备准备，请律师。”

&esp;&esp;章珣觉得这警官的每一个字都很锋利，像一把刀在他心脏上一次又一次划过，他很累，背脊也发软，这样靠着椅背，埋着头看着自己沾了血水的衣服，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

&esp;&esp;一小时后。

&esp;&esp;“章先生，章先生？”

&esp;&esp;“哦，”章珣回过神，看向他，“怎么？”

&esp;&esp;“那位已经没事了，做了缝合，一会儿过来录口供，我们查了监控，询问了当时的目击者，加之你们双方的纠纷关系，你弟弟是属于正当防卫，但防卫过当。”

&esp;&esp;“警官，”

&esp;&esp;“你先别急，”那警官跟他说，“他还未成年，心智发育不算成熟，肯定有冲动的成分，我们警方将不予刑事处罚，可对方毕竟是伤了，医疗赔付还是需要的。”

&esp;&esp;“好，我知道了，谢谢你，谢谢你警官。”

&esp;&esp;天黑了章珣才从派出所出来，章珒跟在他身后十来米的距离，就这么沉默着，一直到回了家。

&esp;&esp;“去洗澡，好好睡一觉，明早我再送你去学校。”

&esp;&esp;章珒嗯了一声，刚握住卧室门把手，又停下来，道，“他们来找过我很多次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

&esp;&esp;“你能怎么办？”

&esp;&esp;“章珒，”章珣要说什么，到了嘴边，“算了，赶紧洗澡睡觉。”

&esp;&esp;回国之后的每一个夜晚都很短暂，是短暂，章珣总是坐在床头发起一阵阵思虑，等清醒过来，外头浓郁的夜色已经渐渐晕开了。

&esp;&esp;他又在床上坐了一宿，早晨的霞光进来，在他手里的名片上铺开，许久，章珣打开手机，拨通了上头的电话。

&esp;&esp;那头的声音传来，是简短又笃定的一声，“章珣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想清楚了？”他问，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今晚的航班，现在要见我吗？”

&esp;&esp;章珣的手握拳紧紧抵着自己胸口，半晌，“好。”

&esp;&esp;你呢

&esp;&esp;有些人什么都不做就有人爱，但是钱，必须付出点什么才能得到。

&esp;&esp;章珣就是这样想的，他一刻钟前就抵达了程澍发给他的地址，这会站在楼下的便利店门口，手里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冰水，迟迟没有上楼。

&esp;&esp;手机不停的在震动，来电的是那个光头，送章珒去学校时他接过一通，那头催得紧，报了个数字，医疗赔付本没多少钱，但他要的是人道主义赔偿，是这后面的‘终身残疾’四个大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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