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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节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“家中长辈多，又不是我主动招惹的……”她讲到这里一顿，眸中染上些许意外，“你不会，真的还没成亲吧？”

&esp;&esp;后者习惯性地抱起双臂，不以为意地反驳：“我为什么一定要成亲？”

&esp;&esp;说起来也奇怪。

&esp;&esp;好像在观亭月的潜意识中，总觉得燕山如果离开了观家军，应当会早早地成家，生子，儿孙绕膝。

&esp;&esp;原本他少年时看上去那么不合群，但似乎也并非不爱热闹。

&esp;&esp;因为每当她回忆从前的时候，旧日的画面里，燕山虽然常常只是远处近处的一个背景，却一直是在的。

&esp;&esp;思及如此，观亭月轻轻一笑，“不成亲，就必然要被人视为异类。我嘛，倒是还好，旁人顶多嚼些‘悍妇’‘暗娼’的舌头，你可不一样了，多半会被人当做是断袖。”

&esp;&esp;他显然对这个词描述不太喜欢，“我哪里长得像断袖了？”

&esp;&esp;随即又意识到什么，“有人在背后骂过你？”

&esp;&esp;“断袖也不是非得要模样阴柔秀气，”观亭月神情别有深意，“如你这般形貌气场的，反而很招那些小倌儿的青睐。闲来无事上花街走一趟，保管吃香得很。”

&esp;&esp;燕山听得直皱眉头，“什么乱七八糟的……你都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东西。”

&esp;&esp;“三教九流里混，看得多了，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
&esp;&esp;他却没再往下计较，“刚才问你的还没回答我，谁说过你是暗娼这种话？”

&esp;&esp;观亭月的视线缓缓落到了其他地方，似乎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提起那样的话头，她便转过身去，给了个模糊至极的答复。

&esp;&esp;“市井里的闲人。”

&esp;&esp;凡夫俗子茶余饭后，总要谈些不着调的八卦，谣言也好，真实也罢，都是唇齿舌尖上一走，未必能有多少入了心。

&esp;&esp;“说到底也不是什么罪恶滔天之徒。”她迈开步子，“起初我也生过气，打算要报复。”

&esp;&esp;“后来夜里潜进这些人的家中，忽然发现他们也只不过是一些穷苦的老百姓——原是世道的浑浊造就了刁民们的鄙薄无知，想一想，作为英雄之后的我便大度的原谅了他们。”

&esp;&esp;她语气间好像还十分引以为傲。

&esp;&esp;然而燕山却不知为何，眉峰越皱越紧，他看着前面观亭月的背影，突然很难想象连她也会有这样心平气和的时刻。

&esp;&esp;让她选择原谅的，真的就只是刁民的鄙薄无知吗？

&esp;&esp;“诶。”

&esp;&esp;燕山不自觉地唤了一声，可等观亭月回头时，竟也不知该说什么。

&esp;&esp;她站在不远处，目光清澈而疑惑地望着这一边，在等下文。

&esp;&esp;“你……”

&esp;&esp;话在喉间一辗转，燕山最后道，“你可别忘了钥匙的事情。”

&esp;&esp;“知道了。”观亭月嫌他啰嗦，“这就去给你问。”

&esp;&esp;莫非……是认为这招亲自己去……

&esp;&esp;观长河一旦忙起来，那是真的人龙见首难见尾，偌大的商会，得由他一人运筹帷幄，权衡利弊，更要抽出心神应付官府、乡绅以及余氏族中的庶务。

&esp;&esp;看来巴蜀首富的位子，也不是这么好坐的。

&esp;&esp;是以到临近深夜，观亭月才总算在书房外见得大哥一面。

&esp;&esp;他大约只刚得空喝了口茶，立在檐下两手拢于宽袖中，眉间微含褶皱，听手下人汇报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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