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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我没别见过别的特派组长……见过老千。”

&esp;&esp;“老千肯定有办法对付茹红裳。别见怪，我最近的状态不太好。”

&esp;&esp;“真姐这些天绷得太紧，现在好了，农星文、赵帝典都已落网，只剩下一些扫尾的工作，不用再像从前那样没日没夜地劳累。”

&esp;&esp;“我还说要替你解决问题呢，反而给你添麻烦，希望茹红裳不会拿你撒气。”

&esp;&esp;“没关系，我已经得罪她了，从来没想过要取得她的原谅。”

&esp;&esp;“以后这种事情还是由老千出面吧。”枚忘真的心情逐渐好起来，让陆林北开车直接去往监狱。

&esp;&esp;枚忘真已经提前与警方和监狱打好招呼，要给一批特殊犯人播放一段特殊视频。

&esp;&esp;极端组织中的洗脑专家共有三十人，三年多以前抓捕一批，去年又有一批落网，都被单独关押，今天破例坐在同一间屋子里，观看赵帝典的审讯记录。

&esp;&esp;隐藏摄像机从不同角度拍摄他们，不放过任何一点神情变化。

&esp;&esp;枚忘真与陆林北坐在监控室里观看这一幕，其中一台显示器能看到同样的审讯视频。

&esp;&esp;科研中心很快就弄懂了李峰回留下的程序，并且加以改进，将赵帝典牢牢囚禁在躯壳里，降低所有参数，甚至能够直接施加痛苦的感觉，只需在显示界面轻轻一点，无需任何器械，就能让犯人痛不欲生。

&esp;&esp;机器人躯壳原是赵帝典的载体，这时却成为牢笼与刑具。

&esp;&esp;他什么都招了，没有半点隐瞒，甚至痛哭流涕地求饶，因为那些审讯者们对使用“痛苦按钮”毫不犹豫，在场的几名科研中心专家，有时候仅仅是为了向新来者介绍界面功能，就让犯人满地打滚。

&esp;&esp;招供时间长达二十几个小时，经过剪辑之后还剩将近两个小时，赵帝典供述他是如何在网上同时伪装多人，挑起争端，并招募上钩者，然后利用他们招募更多的人，在极端组织里煽动不满情绪。

&esp;&esp;为什么要刺杀第八行星的继承人邵云愿？

&esp;&esp;赵帝典声称自己根本不关心第八行星和继承人，他的目的只有一个，挑起情绪，让自己从中获得乐趣——他多次使用“乐趣”这个词，完全没有嘲讽或是自夸的意思，就像一个人说需要喝水、吃饭。

&esp;&esp;他从哪里学来的蛊惑技巧？

&esp;&esp;赵帝典说是自行领悟，在审讯者三次使用“痛苦按钮”之后，他罕见地改口，承认名王星军情头目王晨昏可能帮了一些忙，主要是帮他挖掘特长与潜力。

&esp;&esp;是否受到名王星军情机构的直接指挥？

&esp;&esp;无论经受多大程度的折磨，赵帝典都没有改口，坚持认为自己不受任何人的指挥。

&esp;&esp;审讯者改变提问方式，让赵帝典回忆他与王晨昏交往的详情过程，连平时的聊天内容都要问个明白。

&esp;&esp;赵帝典的招供详细到能写成一部百集长剧，他的记忆力完整而又精准，只要是审讯者想知道的内容，事无巨细，他都能详细复述，很多时候，审讯者不得不要求他长话短说。

&esp;&esp;枚忘真说，剪辑版本去掉许多细枝末节，刻意强化一种印象：赵帝典确实受到王晨昏的掌控。

&esp;&esp;掌控的手段十分巧妙，往往让赵帝典自己“想出”结论，王晨昏表现出恍然大悟的样子——这与农星文等人被招募和招募他人的方法如出一辙。

&esp;&esp;观看视频的极端分子们先是不屑，接着是长时间的冷漠，然后一个接一个崩溃，或是抱头痛哭，或是高声怒骂。

&esp;&esp;对他们来说，最大的打击不是赵帝典落网，不是他们被名王星军情机构暗中利用，也不是自己居然被网络虚拟人物所骗，而是赵帝典经常冒出来的“乐趣”两个字。

&esp;&esp;他们视为理想，为之奋斗并且甘冒奇险的事业，居然只是为一台机器人提供乐趣。

&esp;&esp;审讯视频里没有涉及赵帝典的真实状况，程序界面上的“痛苦按钮”让所有极端分子相信，这就是一台纯正的机器人。

&esp;&esp;从始至终，只有一个人无动于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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