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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现在是差五分钟十点。五分钟后,书房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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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波洛环视四周,一张张好奇的面孔围在他身边。波洛点了点人数,发觉还有一个人没到,就在这时,缺席的这位走了进来。谢弗尼克-戈尔夫人脚步发虚,一脸病容,十分憔悴。
&esp;&esp;波洛赶紧拉过一把大椅子让她坐下。
&esp;&esp;夫人抬头看着破碎的镜子,身子颤抖了一下,稍微把椅子移开了一些。
&esp;&esp;“杰维斯还在这里,”她的口气像在陈述一件事实,“可怜的杰维斯……他马上就可以解脱了。”
&esp;&esp;波洛清了清嗓子,宣布道:“我把各位叫到这里来,是想告诉大家杰维斯爵士自杀的真相。”
&esp;&esp;“这是命运,”谢弗尼克-戈尔夫人说,“杰维斯是个强者,却也强不过他的命运。”
&esp;&esp;伯里少校走上前去。
&esp;&esp;“范达——我亲爱的。”
&esp;&esp;谢弗尼克-戈尔夫人微笑地抬头看着他,伸出手。他握住了那只手。夫人柔声说道:“你真会安慰人,内德。”
&esp;&esp;露丝冷冷地说道:“波洛先生,你是说你能告诉我们我父亲自杀的原因?”
&esp;&esp;波洛摇了摇头。
&esp;&esp;“不,我不能,夫人。”
&esp;&esp;“那你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?”
&esp;&esp;波洛平静地说:“我不知道杰维斯爵士自杀的原因,因为杰维斯·谢弗尼克-戈尔爵士他不是自杀的,而是被谋杀的……”
&esp;&esp;“谋杀?”好几个声音同时重复这个词,众人震惊的面孔齐齐转向波洛。
&esp;&esp;谢弗尼克-戈尔夫人抬起头,说道:“谋杀?哦,不!”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。
&esp;&esp;“你刚才说谋杀?”雨果说,“不可能。我们当时冲进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其他人。窗户是锁着的,门也从里面反锁,而且钥匙就在我舅舅的口袋里。他怎么被谋杀?”
&esp;&esp;“即便如此,他也是被谋杀的。”
&esp;&esp;“那我猜凶手一定是从门上的锁眼里逃走的吧?”伯里少校质疑道,“要么是爬烟囱出去的?”
&esp;&esp;“凶手,”波洛说道,“是从这扇落地窗出去的。我来演示一下。”
&esp;&esp;他重复了一遍早上那番神技。
&esp;&esp;“看到了?”波洛继续说道,“就是这样的!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杰维斯爵士会自杀。他那么妄自尊大,是不会想到自杀的。
&esp;&esp;“此外还有其他发现!很显然,看上去杰维斯爵士之前是坐在写字台正前方的,在一张便笺纸上潦草地写下‘对不起’几个字后开枪自杀了。但在开枪之前,出于某种原因,他转动了一下椅子,让自己侧对着写字台。为什么?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。发现这一点后我就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,结果,在一尊笨重的青铜雕塑底部发现了一小块镜子碎片……
&esp;&esp;“我就问自己,这一小块镜子碎片怎么会出现在那里?答案很明显。镜子不是被子弹打碎的,而是被这尊分量十足的青铜雕塑打碎的。而且是故意的。
&esp;&esp;“可是为什么?于是我回到写字台旁,从椅子出发找线索。是的,我发现了。没有人会在自杀前故意转动椅子,斜坐在边缘再给自己一枪。一切都是有预谋的。自杀的表象是伪装出来的!
&esp;&esp;“接下来,我要开始说最重要的事情了,那就是卡德韦尔小姐的证词。卡德韦尔小姐说她昨天晚上把第一声锣当成第二声了,于是匆匆忙忙赶下楼。这也就是说,她在那之前还听到过一次锣声。
&esp;&esp;“现在,大家想一下,如果杰维斯爵士是以正常的状态,坐在写字台前被射杀的,那么子弹会去哪里?子弹走的是直线,如果门开着,子弹就会穿过房门,直击铜锣!
&esp;&esp;“现在你们知道卡德韦尔小姐的证词有多么重要了吧?除了她,没人听到这声锣响,因为她的房间就在这间屋子楼上,处于最佳位置。而锣声干脆利落,没有回响。
&esp;&esp;“杰维斯爵士肯定不是自杀,因为一个死人不可能站起来把门关上、锁好,再给自己找个方便的姿势!做这些的肯定另有其人,那么这就不是自杀,而是谋杀。一个杰维斯爵士熟识的人,可以轻松闲聊的人。当时杰维斯爵士可能正伏在桌子上奋笔疾书,凶手乘其不备举起枪,对着他右边的太阳穴开了一枪。得手了!接着凶手马上开始伪装工作!凶手戴上手套,把门锁上,钥匙放进杰维斯爵士的口袋。但凶手又想到万一刚才子弹打中铜锣的声响被谁听到了呢?因为开枪时门是开着的。于是凶手又调整了转椅和尸体的位置,把手枪塞到死者手里,再故意把镜子敲碎。接着凶手从落地窗走到屋外,从外侧把窗户闩上,注意不踩在草地上,而是踩在花床上,因为这样之后可以把脚印抹平。最后绕到客厅那边。”
&esp;&esp;波洛顿了顿,接着继续道:“枪响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在花园里。花床上的脚印和窗外的指纹也都是那个人的。”
&esp;&esp;波洛边说边走到露丝身旁。
&esp;&esp;“而且这个人还有杀人动机,对吗?你父亲知道你秘密结婚的事了,他正打算取消你的继承权。”
&esp;&esp;“一派胡言!”露丝声色俱厉,“你说的这些没有一句是真的。彻头彻尾的瞎编乱造!”
&esp;&esp;“证据确凿,且全都指向你,夫人。陪审团可能会相信你,也可能不会!”
&esp;&esp;“她用不着去见陪审团。”
&esp;&esp;在场众人全都呆愣地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——林加德小姐站了起来,全身都在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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