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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革律翁的牛群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革律翁的牛群注欧律斯透斯安排的——其中有些在我看来简直就是疯话。”

&esp;&esp;“所以，有可能他只是个单纯的宗教狂热分子？”

&esp;&esp;“我得说很可能就是这么一回事！”

&esp;&esp;“我给你的那些姓名和地址调查得怎么样了？”

&esp;&esp;“没有什么问题。埃弗里特女士死于溃疡性结肠炎，医生相当肯定没有什么花样。劳埃德太太死于支气管肺炎。韦斯顿女士死于肺结核，她患这病好多年了，遇到那帮人之前就得了。李小姐死于伤寒，是由于在英国北部吃了点沙拉引起的。其中三个是在自己家里死去的，劳埃德太太则死在法国南部的一家旅馆里。就这些死亡事件而言，跟那个‘伟大的羊群’或者安德森在德文郡的那个地方无关。看起来都是巧合。全都没有问题，准确无误。”

&esp;&esp;赫尔克里·波洛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可是，亲爱的，我觉得这就是赫拉克勒斯的节。

&esp;&esp;柯尔先生两眼闪闪发亮，嘴唇抖动着，开始激动地说道：“我刚刚一直在闭目沉思——思考着充实的生活，和谐的至高无上的快乐……然后，您知道，我睁开了眼睛，看到了……”

&esp;&esp;卡纳比小姐强打精神，并且希望柯尔先生这次见到的不是他上次见到的景象——那次分明是古代苏美尔的两位男女神祇举行婚礼的宗教仪式。

&esp;&esp;“我看见，”柯尔先生朝她探出身子，大口喘着气，眼神真的非常疯狂，“先知伊利亚乘着他那辆火红的战车从天堂下来。”

&esp;&esp;卡纳比小姐松了一口气，伊利亚好多了。她倒不太在乎伊利亚。

&esp;&esp;“下面，”柯尔先生接着说，“是巴尔的祭坛，成百上千个祭坛。一个声音向我喊道，‘看啊，写吧，见证你将要看到的一切吧……’”

&esp;&esp;他停了下来。卡纳比小姐礼貌地小声说道：“哦？”

&esp;&esp;“祭坛上摆放着祭品，捆绑在那里，绝望地等待着被宰杀。全都是处女——上百名处女，年轻漂亮的、一丝不挂的处女……”

&esp;&esp;柯尔先生咂了咂嘴，卡纳比小姐脸红了。

&esp;&esp;“接着飞来了一大群乌鸦，奥丁的乌鸦从北方飞来了。它们跟伊利亚的乌鸦相遇，一起在空中盘旋，然后它们向下猛扑，啄食那些祭品的眼睛。一片哀号和咬牙声，那个声音喊道：‘看这献祭吧，因为从今天起耶和华与奥丁签订了血盟！’然后那些祭司便扑向他们的祭品，举起尖刀，屠杀那些处女……”

&esp;&esp;卡纳比小姐挣扎着甩开了这个折磨她的人，后者嘴边淌着涎水，正陶醉在性虐的激情中。

&esp;&esp;“打扰一下！”

&esp;&esp;她急忙向李普斯康搭话，他是“青山圣殿”的看门人，正巧路过这里。

&esp;&esp;“请问，”她说道，“您有没有见到我丢失的一枚胸针？我肯定把它掉在这附近的什么地方了。”

&esp;&esp;李普斯康显然没被“青山圣殿”的静谧和光明所感化，只简单地吼着说他没见到什么胸针，而且四处寻找东西也不是他的职责。他想摆脱卡纳比小姐的纠缠，可她缠着他不放，不停地唠叨那枚胸针，直到她离狂热的柯尔先生有了一段安全的距离。

&esp;&esp;正在这时，大师本人从那“伟大的羊栏”里走了出来，受到他那慈祥的微笑的鼓励，卡纳比小姐壮起胆子向他说出了心里话。

&esp;&esp;他是否认为柯尔先生相当——相当——

&esp;&esp;大师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。

&esp;&esp;“您应当摆脱恐惧，”他说道，“至善的爱可以驱除恐惧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可我认为柯尔先生确实疯了。他看到的那些幻象——”

&esp;&esp;“暂且，”大师说道，“透过他那充满肉欲的双眼，他所见的还不尽如人意……不过，总有一天他会学会透过心灵去看——就会见到神灵。”

&esp;&esp;卡纳比小姐感到局促不安。当然，要那么说的话……她又提出另一点小小的不满。

&esp;&esp;“另外，说真的，”她说道，“李普斯康一定得那么令人讨厌、那么粗鲁无礼吗？”

&esp;&esp;大师又祥和地微微一笑。

&esp;&esp;“李普斯康，”他说道，“是一条忠诚的看门狗。他是个粗人，一个未经开化的灵魂。不过很忠诚，彻头彻尾的忠诚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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