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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梅花K奇遇记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现在我们要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回城。不过回城之前我们还要去趟奥格兰德家，同某位女士说几句话。”

&esp;&esp;开门的还是那个小个子女仆，“他们在吃午饭，先生。除非你想见的是圣克莱尔小姐，她在休息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想见的是奥格兰德夫人，时间不长，几分钟就行。你能不能告诉她？”

&esp;&esp;我们被领到客厅等候。经过餐厅时，我瞥了一眼围桌而坐的这家人，除了之前见过的女士，还有两位个头很大的壮实男子，一个有八字胡，另一个则是络腮胡。

&esp;&esp;几分钟之后，奥格兰德夫人走进客厅，她探询地看看波洛，波洛鞠了一躬。

&esp;&esp;“夫人，在我们的国家，母亲的地位是很崇高的，人们尊重母亲，依赖母亲，家里有了母亲就有了一切。”

&esp;&esp;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种奇怪的开场白，奥格兰德夫人很惊讶。

&esp;&esp;“所以我到这里来消除一个母亲的疑虑。杀害里德伯恩先生的人不会被发现，不用为此担心。这就是我，赫尔克里·波洛的意思。我说对了，是不是？或者，我需要为一位妻子消除疑虑？”

&esp;&esp;奥格兰德夫人凝视着波洛，心里暗暗思量。沉吟了一会儿，她低声说：“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，可是，嗯，你说对了。”

&esp;&esp;波洛神情庄重地说：“就这样吧，夫人。你不用担心，你们英国警察不像赫尔克里·波洛这样目光如炬。”

&esp;&esp;他轻轻敲打着挂在墙上的全家福照片，“你还有过另一个女儿，夫人，她死了，是吗？”再次凝视，再次思量，再次沉吟，然后她说：“不错，她死了。”

&esp;&esp;波洛轻描淡写地说：“现在，我们要回城了。请你允许我将梅花k放回牌盒，这是你唯一露出的马脚。想想看，桥牌已经打了一个小时，桌上却只有五十一张牌，这是怎么个打法？任何会打牌的人都难以置信，这怎么可能呢？告辞！”

&esp;&esp;“好了，我的朋友，”我们向车站走去，波洛说，“现在你一清二楚了吧？”

&esp;&esp;“我什么都不清楚，到底是谁杀了里德伯恩？”

&esp;&esp;“约翰·奥格兰德，或者是小约翰·奥格兰德，我不知道是他们父子俩中间的哪一个，不过我推测是儿子，因为他比父亲更年轻力壮。我从窗户的情形推断，肯定是他们当中的一个。”

&esp;&esp;“怎么推断的？”

&esp;&esp;“书房有四个出口——两扇门、两扇窗户，显然只会有一个涉及此案。其中三个出口直接或间接地面向前院，明显不符合他们设想的案情。杀人这事必须发生在面向后花园的窗户，这样瓦莱丽·圣克莱尔才有理由声称是看到灯光碰巧逃到奥格兰德家。她当时确实昏过去了，约翰·奥格兰德不得不扛着她回家。所以我说那人一定身强力壮。”

&esp;&esp;“噢，他们是一块儿去山庄的？”

&esp;&esp;“不错，我问她独自前往怎么不害怕时，你记得她当时犹豫了一下吗？约翰·奥格兰德陪着她去的——我觉得这让里德伯恩很气恼。他们吵起来，也许就是因为奥格兰德被欺人太甚的里德伯恩惹急了，才出手给了他一拳。这一拳的后果你已经知道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为什么要瞎编打牌的故事呢？”

&esp;&esp;“打桥牌需要四个人，这么简单的设计巧妙而可信，谁会想到那天晚上屋里只有三个人呢？”

&esp;&esp;我继续追问，“我还是不明白，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，奥格兰德一家干吗要去管舞蹈演员瓦莱丽·圣克莱尔的事情？”

&esp;&esp;“咦，你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出来？你不是盯着墙上的照片看了又看吗，看得比我还仔细。对这个家庭来说，奥格兰德夫人另外那个女儿也许是死了，但老天爷知道她就是瓦莱丽·圣克莱尔！”

&esp;&esp;“什么？”我震惊了。

&esp;&esp;“那两姐妹在一起的时候，难道没发现她们是多么相似吗？”

&esp;&esp;我承认道：“没有，我只发现她们是多么不同。”

&esp;&esp;“那是因为你的眼睛像你的脑子一样只关心所谓的戏剧性浪漫感，亲爱的黑斯廷斯。这两姐妹的面部特征和肤色几乎一模一样。事物的奇妙之处就在这里，瓦莱丽羞于提到自己的中产阶级家庭，她的家庭也为她的行为感到不齿。但是，遇到危险时，她还是去找亲兄弟帮忙。事情搞砸时，他们全家人齐心合力渡过难关。你想想，举家合力，人人参与，这是什么力量啊？瓦莱丽的表演才能显然来自她的家庭，我跟保罗王子一样，相信家族遗传。他们差点就瞒天过海骗过我，幸好我发现了那张梅花k一直留在盒子里没加入牌局的破绽，我还有意分别询问奥格兰德夫人和她女儿打牌时如何坐的，她们自相矛盾的回答让我很高兴。哼，想想看，奥格兰德一家险些打败了赫尔克里·波洛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打算怎么跟王子说？”

&esp;&esp;“我打算说，那个瓦莱丽不可能犯罪，我也怀疑那个流浪汉无法被找到。此外，我请他代我向扎拉致敬。梅花k，呵呵，天下居然会有这样的巧合，真是阴差阳错。嗯，我想这个小故事可以叫作梅花k奇遇记。你觉得怎么样，亲爱的朋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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