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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但我下楼的时候心想，波洛的头脑已经不如原来那样反应自如了。先是勒特雷尔太太九死一生，现在富兰克林太太又死了。我们又做了什么呢？其实什么也没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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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第二天波洛对我说：“黑斯廷斯，你昨天建议我去看医生，对吧？”

&esp;&esp;“对，”我赶紧答应，“如果你去看医生的话我会安心很多。”

&esp;&esp;“好吧，我同意。那我就去找富兰克林。”

&esp;&esp;“富兰克林？”我疑惑地看着他。

&esp;&esp;“唔，他是医生，这总没错吧？”

&esp;&esp;“是，可是——他主要是做研究的吧？”

&esp;&esp;“当然。我想他做一个全科医生恐怕不会成功。借用你的话来说，就是他的‘临床经验’不够。但是他有做医生的资质。事实上我应该说，‘他对本行的了解比大多数人都好’，就像电影里说的那样。”

&esp;&esp;他这番话还是没有完全说服我。虽然我对富兰克林的能力没有任何怀疑，但他总是给我没有耐心、对人类疾苦无动于衷的感觉。虽然这对于研究人员来说可能是宝贵的品质，但对于他要照顾的病人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。

&esp;&esp;尽管如此，波洛同意去看医生已经是妥协了，何况波洛的医生不在本地。富兰克林欣然同意给他看病。不过他解释说如果需要日常治疗和护理，就需要请本地大夫过来了。他做不了这个。

&esp;&esp;富兰克林跟波洛单独待了很长时间。

&esp;&esp;最后他终于出来了，我正在外面等他。我把他拉进我的房间，关上了门。

&esp;&esp;“怎么样？”我焦急地问他。

&esp;&esp;富兰克林若有所思地说：“他真是个了不起的人。”

&esp;&esp;“哦，你说这个啊。没错——”我不耐烦地抛开这个不言自明的事实，“他的身体呢？”

&esp;&esp;“哦！他的身体？”富兰克林似乎很吃惊——就好像我提起了一件根本不重要的事情，“哦！他的身体糟透了。”

&esp;&esp;我感觉这根本不像是职业医生描述病情的方式。可是我听说过——从朱迪斯那里听说——富兰克林上学的时候是他们那批学生里的佼佼者。

&esp;&esp;“怎么个糟糕法？”我焦急地询问道。

&esp;&esp;他看了我一眼。“你想知道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当然。”

&esp;&esp;这个白痴在想些什么？

&esp;&esp;他几乎脱口而出。

&esp;&esp;“大多数人，”他说，“都不想知道。他们想要的是能安慰人的糖浆。他们想获得希望。他们想让大夫用小勺舀着安慰剂喂给他们吃。当然，令人瞠目结舌的神奇康复确实也偶尔发生，但是这种事恐怕不会发生在波洛的身上。”

&esp;&esp;“你是说——”我的心又一次变得冰凉。

&esp;&esp;富兰克林点点头。“嗯，是的，他的生命正在走向终点。而且在我看来，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。要不是他同意，我也不会告诉你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么就是说——他已经知道了。”

&esp;&esp;富兰克林说：“他知道了。他的心脏随时都有可能‘噗’的一声停止跳动。当然，谁也说不准是什么时候。”

&esp;&esp;他停了一下，然后慢慢地说：“我听他的意思，好像是担心有什么事情还没做完，他说这件事是他的责任。你知道是什么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是的，”我说，“我知道。”

&esp;&esp;富兰克林好奇地看了我一眼。

&esp;&esp;“他想完成他的工作再走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明白。”

&esp;&esp;我不知道约翰·富兰克林是否了解波洛要完成的工作到底是什么。

&esp;&esp;他缓缓地说：“我希望他能成功。从他的话来看，那件事对他意义重大。”他停了一下，然后接着说，“他的条理十分清晰。”

&esp;&esp;我焦急地问：“难道就没有什么能做的吗——治疗什么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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