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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2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假装能掌控什么，能拥有什么，能改变什么，不遗忘掉真相，该怎么生活下去？他们的工作，归根结底，难道不正是在描绘着这一层心知肚明的伪装？见多了更能明白，其实这一切，也不过都是飞蛾扑火的假装。

&esp;&esp;“再说下去，没法面对生活了。”胡悦轻声说，她是懂得的。

&esp;&esp;“其实也不会，”师霁笑了，“知道了也还是得生活啊，我现在倒是渐渐明白了。”

&esp;&esp;“该怎么活？”

&esp;&esp;“活一天算一天的活，想怎么活就怎么活。”他说，“别把想法留到明天，真不一定还有明天。”

&esp;&esp;在夜色即将降临到这暮气沉沉的城市，暮气沉沉的城区与暮气沉沉的校园以前，短暂而又永恒的一刻，在绮丽氤氲光华满天璀璨红绿肆意涂抹乱舞的晚霞里，师霁说，“现在，我就想亲一亲我的女朋友。”

&esp;&esp;他去捧女朋友的脸，并猜不到自己会得到怎样的回应，他们的关系终究还没有分明，就像是他们都意识到的，总是仿佛还差了什么，还不到火候——

&esp;&esp;但是，女朋友并没有躲，她反而踮起脚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。

&esp;&esp;“傻子。”

&esp;&esp;当双唇分开的时候，她轻轻地说，声音在风中飘远了，就像是梦中的呓语，她紧紧地搂着他，把脸埋进他肩膀里。

&esp;&esp;眼泪不断从她眼里滑落下来，在脸颊上结出透明的冰痕，沁在唇中，这个吻是咸的。

&esp;&esp;飞升

&esp;&esp;“师医生，你终于回来了！”

&esp;&esp;一个业界顶尖的大医生缺席一周工作是什么概念？没有医院愿意了解，尤其如果他还在两间医院兼职的话，这对他的行政助理是个毁灭性的打击。师霁刚上班就做了两台手术，水还没喝一口，立刻赶到j&039;s，朱小姐已经等他半小时了。

&esp;&esp;“快看看啊，我的鼻子恢复得怎么样了。”

&esp;&esp;她声音又急又快，喜悦中透着迫不及待，师霁先扫她一眼：手里好像又换了个ikelly包，还是稀有皮，看这些女明星的境遇，其实从包就能简单分辨，都不用过脑，几乎是本能了。身边陪着的也不再是经纪人，而是一位年纪比她大些的老练男性，就知道朱小姐的试镜大概是过了。他的笑容比之前真诚了一点，笑着说了一句，“已经在别的医生那里看过了吧，这么不放心的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师医生没看过，我怎么放心得下？”

&esp;&esp;人逢喜事精神爽，朱小姐对他非常客气，更不无笼络，毕竟，之后还有一系列微调整要做，少不得师霁为她妙手逆天，她抬起下颚，驯顺地让师霁对她的俏鼻轻捏轻推。“我平时都很注意的，现在任何人都不能接近我的脸——连接吻都要轻轻的来，师医生，我乖伐啦？”

&esp;&esp;医生诊治病人，必然会靠得很近，朱小姐的说话更是近乎撒娇，她的男伴却不介意，反而欣然说，“你当然要乖了，你看，师医生给你做的鼻子，效果多好。”

&esp;&esp;好还是好，毕竟霸总

&esp;&esp;“分诊都交给你了？”

&esp;&esp;“可以啊，悦悦，这是马上要做师太太了？连分诊都给你做——这真是爱妃，快看朕给你打下的江山啊！”

&esp;&esp;j&039;s的事情，可以不说，但十六院的工作安排变动，这可瞒不过有心人的眼，虽然胡悦一向都跟着师霁做手术，也经常为他打下手做方案，但过了明路还是不一样——手术算在谁的名下，对患者来说其实没什么，年轻医生的大手术，也一定要有上级医师指导，这指导完全可以说是主刀，而大医师的手术，也不乏小医生打下手，这打下手完全也可能就等于做完手术最难的部分——究竟算在谁名下，这也就是对医生本人来说有价值了，一个是绩效，还有一个，当然是本身的手术成功率，在业界的名气，以及日后参评高级职称时的履历了。

&esp;&esp;胡悦以前，和所有的助手一样，跟在师霁身边打下手，较简单的手术都是她做，但算是要算到师霁头上的，她只能拿助手的绩效。这当然也是大部分主治医师在面部结构这一块正常的成长轨迹，师霁说不上亏待她，但也谈不上给予什么特权，现在，就不一样了，所有约师霁的病人都由她来接诊，胡悦可以把能自己做方案的病人都留给自己，方案太复杂，自己觉得力有未逮的，再推给师霁——做手术的时候，师霁照样是要去指导她的，她现在没法独立完成这种等级的中型手术，必须要有上级医师指导，这一关自然是她的组长出任，这就等于是师霁的工作量实际上不会大变，但绩效几乎全算到胡悦那里，这明显是在割自己的肉，放血在养胡悦了。

&esp;&esp;两个人一起请假回东北奔丧，再结合一下师霁年过三十依旧单身，很容易就能脑补出‘为了让老人安心地走，病床前订婚’之类的狗血情节，谢芝芝问是肯定不会直接问，把这个当前提条件，“什么时候给我们看大钻戒啊？”

&esp;&esp;“医生哪个戴戒指上班？”

&esp;&esp;胡悦没澄清——这种事，澄清了那就显得着急了，这反问得半真半假的，倒叫谢芝芝对自己的猜测不那么自信，她不再追着要看戒指，又拐个弯，“没想到啊，都说师主任严厉——真的大人谈恋爱，老房子着火啊，一旦确认身份，那就什么都想给你了，居然是这种甜宠画风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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