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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齐久在他对面坐下的时候都特别小心，生怕把他给吵醒了。

&esp;&esp;这人嘴里说的“不累不困”，看来全部都是假的。

&esp;&esp;齐久担心李秀兰的病，没法松懈的时候，林染就一直陪他绷着神经。

&esp;&esp;很奇妙，那种乌云蔽天的感觉在他能看见这人的瞬间消散了。

&esp;&esp;“林哥。”

&esp;&esp;林染没反应。

&esp;&esp;“你再睡下去，炒饭就凉透了。”齐久说。

&esp;&esp;音量放得特别低，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有什么意思。

&esp;&esp;待会儿给买块蛋糕算了。

&esp;&esp;作者有话要说：

&esp;&esp;今天牙疼，八黄就不吠了。

&esp;&esp;外婆没事，信我。

&esp;&esp;铺了条路，不知道有人看出来没有（瑟缩jpg）

&esp;&esp;我看看今晚有没有力气再写一更

&esp;&esp;

&esp;&esp;齐久这一整个寒假几乎都是在医院度过的。

&esp;&esp;李秀兰起病急，起先一周用过药就昏昏沉沉地睡，一天下来不说话也不睁眼，躺在那儿就像座没有生命的石雕。

&esp;&esp;姜悦从北方赶回来过，给李秀兰换了单人间，待了没几天又匆匆忙忙地走了，连话都没跟李秀兰说上过几句。

&esp;&esp;等到迫近年关的那几天，李秀兰的病情有了好转的迹象，能睁眼、也能自己坐起来喝点儿小米粥，甚至主动找人陪自己说话。

&esp;&esp;唯一的问题就是，李秀兰总是时而清醒、时而糊涂。

&esp;&esp;“脑萎是会有这种症状，她现在算是恢复得不错了。”主治医生说，“她这个病是不可逆的，往后清醒的时间可能会越来越少。”

&esp;&esp;齐久侧过头去看李秀兰，像在心底慢慢消化这个事实。

&esp;&esp;李秀兰这会儿坐在轮椅上，朝他露出个孩子似的挺高兴的笑。

&esp;&esp;“再留院多观察一两周，等病情稳定了就可以安排出院。”主治医生也朝李秀兰笑了笑。

&esp;&esp;现在还是寒假期间，李秀兰由姜凡和齐久轮着照顾，林染也几乎每天会过来。

&esp;&esp;比较难解决的是开学以后，齐久和林染白天都没有空余时间。姜凡虽然游手好闲，但怎么说也有自己的家庭要料理，李秀兰的照看成了个大难题。

&esp;&esp;这事儿其实也没那么难，齐久自己做好了每周翘两三天课的准备。

&esp;&esp;毕竟有林染这个翘课的大前科摆在那儿，罗春也不能拿他怎么样。

&esp;&esp;“烟花！看见没有，是大烟花！”李秀兰突然指着房里的电视机屏幕说。

&esp;&esp;她迷糊的时间就跟小孩儿似的，先前还自己推着轮椅在病房里转悠过几圈儿，逢人嘴里喊的就是：“让一让，让一让，双轮车来了！”

&esp;&esp;时间长了，齐久觉着倒也没什么不好，老人家过得开心最重要。

&esp;&esp;“是，那是烟花。”齐久说，“明晚是除夕，江边会放很好看的大烟花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想看！”李秀兰高兴起来。

&esp;&esp;“你现在病才刚刚好转，医生说人多的地方不要去，知道吗？”齐久尽可能地用哄小孩儿的语气对李秀兰说话。

&esp;&esp;然而李秀兰不肯买他的账，气鼓鼓地绷着脸，不管齐久再说什么她都不应声。

&esp;&esp;大约傍晚六点半，姜凡推开病房的门，进来接齐久的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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