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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鸿雁于飞肃肃其羽上（第4页）

&esp;&esp;接着，她的手机“咚”地一声，有短信发过来，“诸航，我是卓绍华！”他知道她记不住他的号，预先知会一声。

&esp;&esp;他们之间，因为小帆帆，两根平行线生生打了个结。在前天，她提着包走出军区大院时，她以为那个结，她已解开。现在，他重新又把那个结系上了。

&esp;&esp;她真是猜测不了他的用意。她能猜测的是，从现在起，她的行动被掌控了。

&esp;&esp;晏南飞三天前来南京主持个会议，今天会议结束，主办方安排参会人员游览市区风景，第一站就是玄武湖。他在南京读过四年书，南京的角角落落早踏遍了，没什么兴趣故地重游，却推却不了负责安排的黎珍的盛情相邀。

&esp;&esp;黎珍是他的大学同学，十多年不见。

&esp;&esp;他把诸航介绍给大家，一说是内侄媳妇，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，迅速噤声。晏南飞大舅卓明是谁，全中国没几个人不知道。内侄卓绍华，为人低调，却掩不住光芒四射。

&esp;&esp;黎珍反应最快，忙热情邀请诸航一同随组游玩。

&esp;&esp;“我十点二十的火车。”诸航婉言谢绝。

&esp;&esp;“那我们现在去吃个午饭。”黎珍随机应变。

&esp;&esp;九点半就吃午饭，太夸张了。诸航哑口。

&esp;&esp;晏南飞笑笑，代诸航道了谢，请黎珍帮他也买张十点二十的火车票，他陪诸航一同回北京。

&esp;&esp;然后，他把黎珍一行打发走了，他问诸航想吃什么，诸航随手一指：“肯德基吧！”

&esp;&esp;泄愤地点了大号的汉堡、大份的薯条、大杯可乐、大碗芙蓉汤，眼角一扬，侧过半个身子。和长辈一起，当然没有晚辈付款的道理。

&esp;&esp;晏南飞笑容可掬地问道：“要不要再来份圣代？”

&esp;&esp;“好啊，我要草莓的。”不吃白不吃。

&esp;&esp;晏南飞掏出票夹付款，让她找张桌子坐下，他等食物全了，再过去。宠溺的语气完完全全当她是一小孩儿，想撒个泼都没理由。

&esp;&esp;诸航闷闷地坐下，啃噬着指甲。

&esp;&esp;“没吃早饭？”晏南飞瞧着诸航鼓起的双颊，直咧嘴。

&esp;&esp;诸航眼都没抬，“喔！”

&esp;&esp;“原来真有产后抑郁症一说。”晏南飞招手，请服务生给他倒杯水。

&esp;&esp;诸航一口呛住，咳得脸像熟透的小辣椒。“产后抑郁症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是吗？不然怎么会一声不吭地跑来南京，绍华惹你生气了？”这孩子白皙的肌肤因为咳嗽而覆上粉红色，显得特别清新漂亮。

&esp;&esp;“我不是离家出走。”

&esp;&esp;“嗯，你是来走亲访友、游山玩水。”晏南飞责备地瞪她一眼，“你现在是妈妈了，不比从前，不能这样任性。你想过绍华会担心你吗？”

&esp;&esp;没有心情再吃东西了，抽出纸巾擦了擦手，叹息道：“小姑夫，我讲过了我真不是任性---”

&esp;&esp;“那你是有计划有预谋的？我给绍华打电话问起你，他都接不上话。”

&esp;&esp;“他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人。”她嘀咕。

&esp;&esp;黎珍很快就送来了晏南飞的火车票，还有两大袋南京特产，什么板鸭之类的，体积很大。

&esp;&esp;他们作为贵宾，走的是专用通道，车上有他们两人的专用包厢。黎珍与晏南飞握手道别，保养不错的丰腴面容浮出淡淡的晕红，下车时，眼中水光潋滟。

&esp;&esp;诸航脱口问道：“她是你大学时的红颜知已？”

&esp;&esp;天阴灰灰的，车厢里开了灯，灯光照在晏南飞的肩上，一侧处在背光中，轮廓清晰，另一侧被灯光照亮，他的表情有点模糊，似乎有点像跌入了时间之河。

&esp;&esp;“我说对了？”诸航弯弯嘴角，不指望晏南飞认真回答。

&esp;&esp;没想到他接话了，浅浅一笑，些许落莫与感慨。“我和黎珍只是同学，但我确实在那个年纪喜欢过一个人。”

&esp;&esp;诸航兴奋了，长辈们对于恋情通常都非常隐讳，聊起，大部分是平淡无奇，有些却荡气回肠。

&esp;&esp;“少男少女的喜欢不需要彼此了解，是一见钟情式的，长大后也会有一见钟情，但那是饱经世事沧桑、深知人间冷暖后的一见，钟情是在一瞥后深思熟虑的理性结果，而年少时的一见钟情，则完全是理想的、感性的、毫无自我保护的。”

&esp;&esp;“好深奥，你的意思是你有过两次一见钟情？”

&esp;&esp;晏南飞苦笑，“可能是吧！”

&esp;&esp;诸航直眨眼，车开动了都不知。

&esp;&esp;“二十二岁时喜欢一个小女生，一腔热情，不闻不问，头脑发热，许下这样那样的誓言，后来冷静下来，才发现自己没有这样的能力，也没有那份走到白头的自信。年轻时，人总是擅变的。有了阅历，有了挫折，整个人慢慢沉淀下来，这时的恋情才是真正的恋情，我可以自豪地告诉她，我能给她幸福。男人过了三十五岁，才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。”

&esp;&esp;诸航有些不理解，“你的意思是三十五岁前男人讲的话都不能相信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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