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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 夜未央庭燎之光上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“没有呀，帆帆人缘很好的。”诸航打起精神，瞧见卓明嘴角直抽，像要中风似的，“你----想抱他？”她小心翼翼地问。

&esp;&esp;“可以么？”很多年了，他没这么紧张过。

&esp;&esp;“感谢不尽。”诸航笑道，“我两只胳膊早酸了。”

&esp;&esp;卓明忙端正地坐下，伸出双臂。

&esp;&esp;诸航递过小帆帆。小帆帆两腿一蹬，嘴扁了起来，脸往诸航怀里埋。

&esp;&esp;“他好像怕我。”卓明苦笑。

&esp;&esp;“不是！”诸航蹲下来，扳过小帆帆的小脸，指着卓明的鼻子，“小帆帆，这个头发里面白外面黑的、额头上有个疤的人是爷爷哦！是你爸爸的爸爸，你是爸爸的儿子，所以你们是家人。家人要互相关怀友爱的，不可以装酷，嗯？”

&esp;&esp;卓明看着那只在眼睛前挥来挥去的手指，嘴角抽得更厉害了。

&esp;&esp;“乖乖让爷爷抱下，爷爷可是大将军，骑过马、扛过枪、杀过人。”诸航继续说服教育。

&esp;&esp;“咳、咳----我没杀过人。”新中国成立六十周年，总体来说很和平，除了台湾问题。

&esp;&esp;“知道，杀的是鬼子，不是良民。”诸航不着痕迹地把小帆帆挪到卓明的胳膊里，小帆帆死命地拽着她一只指头，生怕她会丢下他不管。

&esp;&esp;诸航只得蹲着。

&esp;&esp;卓明如捧至宝般，身子绷得笔直，一动都不敢动。

&esp;&esp;“大首长，你放松，放松，帆帆没那么娇气，是不？”

&esp;&esp;大首长？眼睛也抽了。

&esp;&esp;帆帆小手摸着卓明下巴，小气巴拉给了个笑脸。

&esp;&esp;“他是不是在对我笑？”卓明激动得嘴唇都抖了，哪里像是个战场上呼风唤雨的指挥者，完全是以孙为天毫无原则的慈详的爷爷。

&esp;&esp;“他哭起来可不是这个样。”诸航调侃地挤挤眼睛。

&esp;&esp;“我以为卓家不可能有这份福气的----”卓明脱口感叹了下，觉着不妥，又正正神色，“欧灿说你最近在考试？”

&esp;&esp;诸航呵呵一笑，“想去哈佛读书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这么年轻，该有点志向。但中美双方因为达赖，最近关系有点紧张，将级以上的亲属，一律不能出国。要不在国内找所学校念。帆帆现在也小，和妈妈不要分别太久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个以后再说吧！哦，你抱紧帆帆，我接下电话。”诸航听到包包里的手机在响，忙拽回指头。

&esp;&esp;小帆帆到没抗议，但要看着诸航，一看不见，就大声叫嚷，小腿蹬得像练杂技。卓明慌作一团，根本抱不住，只得大叫：“绍华，绍华！”

&esp;&esp;卓绍华走进来，抱过帆帆，“帆帆，你可把爷爷吓着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没有的事。”卓明什么险境没面对过，从没被谁吓住，一张沧桑的面容微微窘然。

&esp;&esp;“虽然年纪小，但挺有责任心。”他如是评价诸航。

&esp;&esp;卓绍华亲亲帆帆，笑！爸爸很少夸奖人的。

&esp;&esp;“首长，”诸航慌里慌张跑进来，“我要去下医院，姐夫出车祸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送你去。”卓绍华立即说道。

&esp;&esp;“不要了，帆帆看不到我，再看不见你，不知闹成怎样。我打车过去。”

&esp;&esp;“我送航航吧！”晏南飞闻声进来。

&esp;&esp;卓绍华沉吟了下，“好，麻烦小姑夫。诸航，你别着急，我把帆帆送回家，就赶过去。”

&esp;&esp;这个时候，诸航来不及想别的，胡乱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“他是你姐夫？”急诊室门前，这句话晏南飞连着问了两遍。

&esp;&esp;诸航发不出声音，只得点点头。骆佳良的样子太骇人，头发和脸上都是血，一双眼睛费力地睁着，灰色的羽绒服撕破了，裤子上沾着雪和泥。

&esp;&esp;还好，人是站着的，虽然那腰佝得比平时更厉害。从侧面看，快成一把弓了。

&esp;&esp;诸航跑进急诊室，医生在给骆佳良上药。

&esp;&esp;“姐夫！”诸航到此刻，紧绷的神经才慢慢缓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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