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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高岸为谷深谷为陵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木瓜炖鱼翅，椒盐对虾，刺生拼盘??????”成功点了一堆生猛海鲜，朝宁檬笑笑，“我也老样子！”

&esp;&esp;宁檬心里面堆积了许多问题，一时不知从何说起。脱口而出的是“我??????想换个工作。”

&esp;&esp;这个念头在宁檬脑中盘桓了有些日子。她和小艾、诸航同样学的计算机专业，小艾现在在驰骋美工部很受重用，前几天又涨薪水了，诸航就更别提了。她也是被公司以计算机人才招聘进去的，刚开始，还沾点专业的光。后来，不知在哪个场合发了光，被公关部经理看中，把她要了过去。公关部的工作，说起来很光鲜，与客户接洽，酬劳不低，奖金不少，其实吃的就是青春饭，卖的就是姿容、口才、酒量。不知道喝醉过多少次，吐得不像个人样，在餐厅的洗手间，看着镜中头发散乱、眼神迷离的女人，自己都被吓着。有些不老实的客户，还得集中精力，用微笑化干戈，斗智斗勇。

&esp;&esp;专业一天天生疏，脸色日渐憔悴，青春慢慢流逝，心疲累不堪，不用别人提醒，宁檬自己也觉得恐慌。

&esp;&esp;她想要一份受人尊重的工作，一份稳定的收入，在北京有一个保障。

&esp;&esp;“哦，想去哪里，需要我帮忙吗？”成功问道。

&esp;&esp;宁檬看着成功，目光温和，表情真挚，不像是敷衍，但，这不是她想要的。如果是朋友，不该问问为什么要换工作，现在的工作做得不开心么，有没受什么委屈。他没有问，什么都没有，可能以为她给他打电话，就是想找他帮这个忙，而他很给她面子。

&esp;&esp;“不用，我自己会留意的。”宁檬勉强一笑。

&esp;&esp;“别太小看我，这点人脉我还是有的。该利用时就利用。”成功挤了挤眼。“哦，这个，你交给那只猪，晒伤的药。”成功从口袋里掏出中药包。

&esp;&esp;“你干吗不自己给她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想见，太丑！叮嘱她别懒，不然没有效果。”

&esp;&esp;宁檬感到心尖有点发凉，不禁妒忌起诸航来。从前，成功也是这样揶揄她、调侃她、捉弄她。什么时候起，成功对她的态度变得这么正经了。正经的成功，就像穿了套厚重的盔甲，再锐利的矛，都戳不穿他的心。

&esp;&esp;吃海鲜配红酒，成功要开车，只倒了一点，给宁檬倒了半杯。菜一道道上来，富丽堂皇地摆了，看着就是很好吃的样。成功盛情周道地替宁檬布菜、倒酒。当宁檬被芥茉辣出眼泪时，他忙不迭递纸巾，问长问短。席间，他说趣闻，逗宁檬笑。

&esp;&esp;音乐似有若无，美酒醇正芬芳，对面的男人赏心悦目，宁檬的心却像抓不住似的，一个劲地下沉，不知沉向哪个深渊。

&esp;&esp;真的没有那份命么？宁檬眼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男女，觉得上帝只造男人和女人，不是让他们做伴侣，而是做主仆。不然怎么会无力地认为，自己的幸福与快乐掌控在另一个人手中。

&esp;&esp;期待很久的一顿饭，结果吃得寡然无味。

&esp;&esp;买单出来，成功说晚上要值夜班，得回医院看看。宁檬到嘴边的“去哪里坐坐”的话，一点一点又咽回肚中。

&esp;&esp;成功把车停在小区门口，他走路送宁檬到公寓楼下。

&esp;&esp;两个人静静地走，挨得很近，宁檬能触碰到成功的衣袖，闻得见他身上隐隐的药水味。

&esp;&esp;宁檬又搬了一次家，现在的家是精装修的单身公寓，设施齐全，宁檬又花了心思布置了一番，她还想买只可爱的吉娃娃。小艾来参观过，说：我觉得你是准备单身到老，你瞧瞧，这屋子哪个地方需要个男人。

&esp;&esp;宁檬呆住，这是某个玛雅预言？

&esp;&esp;“上去吧！”成功向她伸出手去，露出一个普度众生的微笑。他的手放在她的头顶上，轻轻拍了拍。

&esp;&esp;这一刻，宁檬鼓起了全部的勇气，“同事从马来西亚给我带了点咖啡，很不错。”

&esp;&esp;他们站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，茂密的梧桐叶遮住了灯光与星光。尽管黑，但他们彼此看得见。她眼中闪动的情感，他可以完完全全看得清。是的，她想要表达的情意都在里面。透过黑漆漆的夜，他能读出来。

&esp;&esp;她的呼吸悄悄乱了。

&esp;&esp;“下次好不好，病人在等呢！”成功没动，只是嗓音沙哑了。

&esp;&esp;“嗯，路上开车小心！”宁檬都不敢再看成功，狼狈地逃进了电梯。

&esp;&esp;电梯上行缓慢，她听到自己的心跳有多快，她知道成功还站在楼下，会等到她房间的灯亮起，才会离去。

&esp;&esp;他总是这么的温柔、体贴。温柔，如同一张网，才将她牢牢圈住。可是，他的温柔却不愿只属于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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