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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债务拖欠太久,累计利息与各种罚息,这笔资金还远远不够,齐晟还欠着绘商几千万还不上。
商行箴对着数据沉吟片刻,想起秘书还等着他的签字,他抬了下眼:“你先出去吧,下午再过来拿。”
等人出去,商行箴顾不上吃饭,给秦玄去了个电话。
响了两三声,那边接通了,手机传出的却是程慕朝的声音:“找我老婆?”
“……”商行箴这次谨慎了点,“没打扰你们吧。”
程慕朝大笑:“妈的,我俩又不是随时随地发情,正忙公事来着,他刚抽空上洗手间去了,你什么事儿?”
那份文件还立在腿上,商行箴搭着二郎腿,说:“今晚灰鹤俱乐部,约不约?”
“射箭还是攀岩?”程慕朝说,“台球也行。”
商行箴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着聊聊正事,还没回话,对面一阵嘈杂,顷刻后手机被秦玄接了回去:“行箴,去雪茄馆吧,我正好也有点事儿跟你说。”
约好时间,商行箴挂掉电话,给文件签好字后合上,摞在已处理的那一堆上面。
清晨出门时飘过绒绒细雨,下午天就放晴了,商行箴外出跑了当地的两个银行,晚上差一刻六点半便早早在峤中门口找位置泊好车。
比起拥抱就能取暖的冬天,商行箴其实更喜欢天气回温的日子,时聆的后颈不用被厚厚的衣领遮挡,他能无所顾忌地窥探;时聆总爱举着双臂伸懒腰,宽松的短袖下滑,商行箴爱看他肘部抵过桌面而被蹭出的一片红。
正想着,校道出现时聆的身影,被张觉和夏揽一左一右拥着出来。
住宿生非周末放假不能出校,那俩陪时聆走到校门就止步了,等时聆上车后朝这边挥了挥手。
商行箴看着时聆系安全带:“今天是不是能查艺考成绩了?”
时聆从书包内层摸出手机:“我中午登过网站,估计太多人查分了,我挤不进去。”
商行箴神情自若地发动引擎,踩油门的时候却下了猛力:“还得空玩儿手机?”
“没玩儿呢,刷了会网站就关了,现在再查一次。”时聆划拉了几下屏幕,泄气地抱怨,“还是登不上,老是卡着。”
商行箴朝副驾轻瞥,他好几次想发问了:“屏幕调那么暗,能看清么。”
时聆笑了起来,将手机正对他晃了晃:“我贴防窥膜了。”
商行箴比中午打给秦玄却被程慕朝接听时更无言以对:“贴这个做什么?”
时聆在背后给好友推锅:“张觉之前就因为不贴防窥,去超市出示付款码的时候被队伍后边儿的人扫走了两百块,幸好他本来就没在微信里存多少。”
安在当事人身上挺悲惨的经历,商行箴共情力薄弱,事不关己地笑了笑,感觉就是在张觉生活中会发生的很正常的事。
与秦玄他们约了晚八点半的时间,除去路程耗时,还能挪出空闲陪时聆吃个晚饭,商行箴图方便,没把车往车库里开,停在庭院门外熄了火。
一般商行箴晚上有应酬才把车停外边,时聆全程盯着手机,下了车才察觉,拧过身问:“叔叔,你今晚还要出去吗?”
“嗯,约了慕朝谈点事情。”商行箴在后面虚扶了把时聆的后背,可惜隔着塞满一整个周末作业的书包,他摸不到那片单薄的脊背,“看路。”
这条路时聆闭着眼也能走过,不听劝地继续边走边回头:“秦玄哥也去吗?”
商行箴干脆走快两步跟他并肩:“去,他们俩黏一块儿的。这么关心你秦玄哥呢?”
时聆蹦上门廊的台阶,说:“秦玄哥长得比较亲和,程慕朝有点凶神恶煞。”
商行箴将时聆晃来晃去的书包拽下来勾在臂弯,玩笑道:“好歹程思韵指导你那么久,你就这么诋毁她弟弟啊。”
“我没诋毁,就是真实评价嘛。”时聆一闪身,给商行箴让出道儿开门。
商行箴按开智能锁:“说了给你录个指纹,你不听。”
时聆说:“我就乐意喊孟叔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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