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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不过果苗这么小，我看没有三年，是没法结果子的。”司大娘一方面觉得省力，另一方面又担心结果的情况不理想，害怕白忙一场。这么一比，还是种粮食更好。总之，这患得患失的心态，恐怕要一直延续到结果之后才能消停。

&esp;&esp;“奶，你给舅舅们发了电报没有。”当时司大娘说要考虑，考虑好了会给他们回信，司雨侬现在问的，就是这件事。

&esp;&esp;“村里的决定做了，就给他们发了电报。”电报就俩字，不行。

&esp;&esp;那边倒是没来再来人，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难而退。

&esp;&esp;可是司雨侬知道，他们不仅没有知难而退，反而是迎难而上，盯上了司丰年的老丈人白家，打算曲线救国。

&esp;&esp;绕个弯也要砍树，龙湾树就这么珍贵，司雨侬暗自嘀咕着。

&esp;&esp;她说的珍贵，并不是指龙湾树在生态链条中不可替代的那种珍贵，是纯从木料的角度来讲。要说名贵木料，金丝楠木，沉香木她倒是听说过一点名头，但龙湾树，她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听说过。当然，也有可能人家的学名不叫龙湾树。

&esp;&esp;想到这里，她随手在作业本上把龙湾树的样子画了下来。树干是灰褐色，笔直插入云霄。树叶肥厚，状若蒲扇，会结出黑色的果实，只有拇指大小，酸涩无比，就连鸟儿都不会吃。

&esp;&esp;“奶，咱们的棚屋什么时候盖，那边没有消息不一定是好消息。”按照常理，舅舅们当时那么热切的劲头，收到电报，怎么也该再来一趟。一声不吭是什么意思，谁知道是不是在憋大招呢。

&esp;&esp;司大娘停下炒菜的锅铲，这些日子太忙，忙到她没功夫去想这些事。孙女一提醒，倒是让她汗颜，这么简单的事，她都没注意到，可见是真老了啊。

&esp;&esp;把锅里的菜赶紧炒起来，司大娘给孙女扒出一份，“我让他们明天就去砍几颗松木回来，村里人多，盖起来快的很。”

&esp;&esp;不用打地基的棚屋，几个壮劳力一天就能搭起来。

&esp;&esp;“奶奶和爸爸这些日子太辛苦了，只有我什么事都不用干，所以才会想到这些。”司雨侬一歪头，还是解释了一句。

&esp;&esp;“小雨要上学，也是很辛苦的。”司雨侬摸摸孙女的头，还想多说几句，可是山上忙活了半天的人，还眼巴巴等着填肚子呢。

&esp;&esp;“奶奶快去，我们晚上再说话。”

&esp;&esp;结果山上有事耽搁了，司大娘和司爱华回家的时候，司雨侬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。

&esp;&esp;司大娘轻轻摸了摸孙女的脸蛋，“咱们小雨长大了。”

&esp;&esp;司爱华端了水进来泡脚，闻言笑道：“可不是。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司大娘瞪了一眼司爱华，“我说的不是年龄。”

&esp;&esp;而是孙女懂事了，会替家人操心。

&esp;&esp;司爱华讪笑，“那还不好。”

&esp;&esp;司大娘听了，反而叹了口气，不是不好，而是心疼。柳琴在的时候，孙女天真懵懂，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操心。

&esp;&esp;“越懂事的孩子越让人心疼，没妈的孩子就这么不一样吗？”司大娘的声音低落下来，果然任何人都取代不了母亲在孩子心里的地位。没了柳琴，孙女仿佛一夜之间长大，不就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吗？

&esp;&esp;司爱华微微发怔，原来是这个意思。

&esp;&esp;司大娘没等儿子回答，继续说道：“你的事，该上心了。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，你愿意守着，我一句都不会多说。但人家不稀罕你，你还替她守着，我这个当妈的，心里难受。”

&esp;&esp;她的儿子，除了是个农民，身份没法改变之外，哪一点不好。让柳琴嫌弃到这个份上，不声不响就抛夫弃女。

&esp;&esp;两年的时间，没准她现在孩子都跟人生了，自己的傻儿子还在傻等。这一点，她接受不了。

&esp;&esp;她不光是当奶奶的，也是当妈的，除了心疼孙女，也一样心疼儿子。心疼完孙女，便想到儿子，一个个都不让她省心。

&esp;&esp;“妈，缓两年吧。”这是司爱华第一次松口，有了明确的态度。

&esp;&esp;司大娘一喜，“两年就两年，你可记住你今天说的话。”

&esp;&esp;司爱华无奈，“我骗谁也不敢骗您不是。”

&esp;&esp;又看了一眼女儿，迟疑道：“可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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