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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炉灶上点起了火。

&esp;&esp;锅中水很快烧开了，他从冰箱里拿出最后一颗鸡蛋，顺便把空了的口袋套在了垃圾桶上。

&esp;&esp;木制的橱柜已经被不知道多少年的潮气和灶火熏得泛了黑，青年压着柜边不让它发出太大的吱呀声响，从里面翻出一袋开封的奶粉。

&esp;&esp;打开铁夹，舀了两勺粉末到一个小瓷碗里，用开水冲出了一碗奶香。

&esp;&esp;青年这才有时间去洗手池旁洗漱。

&esp;&esp;“禾苗儿，起床了。”

&esp;&esp;洗漱完，郑海川随意用毛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清水，路过灶台时又用手背试了试牛奶的温度，这才走到床边去将那个小鼓包掀开。

&esp;&esp;屋内只开了一盏顶灯。白炽光看上去有些昏暗，但已足够这间小屋子的照明使用。在光线的投射下，床边的青年在发灰的墙壁上投射出一道精壮有力的身影，但他伏下身的动作却很轻柔。

&esp;&esp;“……唔？”

&esp;&esp;床上的小毛毛虫拱了好一会儿，才冒出了头。

&esp;&esp;“幺爸早。”

&esp;&esp;小毛毛虫抬起还没有郑海川巴掌长的小胳膊，揉了揉眼睛，打了奶香味的哈欠。

&esp;&esp;“早。”郑海川拍了拍小侄儿的头，把搭在椅背上的衣服递给他，“起来吃饭了。”

&esp;&esp;床上的男孩看上去很小，也就两三岁的样子，脑袋小胳膊细身体瘦，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大大的。

&esp;&esp;但他却没缠着大人要照顾，而是主动自己穿起了小衣服小裤子。

&esp;&esp;等穿好之后，主动跑去擦了脸漱了口，才跑到了餐桌边。

&esp;&esp;“叔你吃啥？没馒头？”

&esp;&esp;餐桌上，只干巴巴地放着一碗牛奶，和一块掰碎的水煮蛋。

&esp;&esp;小男孩爬上凳子后看了半天，才怯怯地问。

&esp;&esp;以往都有馒头的。

&esp;&esp;他半个，幺爸三个半。

&esp;&esp;“咳。昨天忘买了。”

&esp;&esp;郑海川揉了揉鼻子，没给小孩儿说实情，只把蛋往他跟前怼了怼，“今早吃少点，叔中午回来给你做好吃的。”

&esp;&esp;“哦。”

&esp;&esp;男孩没有再问，低头乖乖喝牛奶。

&esp;&esp;而郑海川摸了摸空荡荡的兜，打算今天早点去工地，问老板先结一部分工资。

&esp;&esp;七点。

&esp;&esp;郑海川抱着侄子走出出租屋。

&esp;&esp;他依旧穿着无袖背心，只是外面多罩了一层橙黄色的工服。

&esp;&esp;侄儿郑嘉禾被他稳稳地放在一只手臂上托好了，他才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掏钥匙锁门。郑海川个头不矮，加上这几年做力气活练出来的腱子肉，抱起他家禾苗儿来跟抱小猫崽子似的，半点不费力。

&esp;&esp;只不过今小侄儿不像往常那么乖，老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的，扯他衣服。郑海川拍了拍他脑袋，小男孩才乖乖坐好不动。

&esp;&esp;下到一楼，郑海川在其中一户门前敲了敲，隔了一会儿，铁门才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缝。

&esp;&esp;“红姐，今天又要麻烦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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