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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穆空青面露得意：“将欲取之，必姑予之，是谓欲取姑予也。我娘可是自学成才的。”

&esp;&esp;这话一出，穆云平和穆云安却没再关注孙氏的生意经了，反倒对穆空青所说的话更敢兴趣。

&esp;&esp;穆云安眉头微蹙，重复道：“将欲取之，必姑予之？这是你从何处看来的？”

&esp;&esp;穆空青话头一顿。

&esp;&esp;一时嘴上秃噜说忘了。

&esp;&esp;穆空青这辈子看过的书，除了族学中的启蒙本外，都是向这两兄弟借来的。没可能他看过，这两兄弟却没看过。

&esp;&esp;就在穆空青大脑飞速运转，想着该怎么将这事圆过去时，又听身后有人说道：“若是我没记错的话，这似乎是《周书》中的句子吧？我也好奇，你是从何处看来的？”

&esp;&esp;穆空青循声转头。

&esp;&esp;待穆空青看清来人，登时觉得这倒春寒都没过完，可他脑门上的汗，却是唰一下就要下来了。

&esp;&esp;一串惊吓

&esp;&esp;来者不是旁人，正是周秀才。

&esp;&esp;就穆空青当前的认识的所有人中，最不好糊弄的那个。

&esp;&esp;还是穆云平和穆云安先反应了过来，主动朝周秀才问好，穆空青才回过神，跟着一揖。

&esp;&esp;“《周书》？”穆云安听到周秀才的话后，迅速抓住了重点。

&esp;&esp;他知晓这是本史书，但也只是知晓罢了，连它长什么样都没见过，老族长那儿也未必有这书。

&esp;&esp;穆空青是在哪儿看到的？

&esp;&esp;面对三人的目光，穆空青眼神游移了一下。

&esp;&esp;这该怎么才能圆过去啊！

&esp;&esp;在瞥过几人身后的书箱时，穆空青忽然福至心灵！

&esp;&esp;“学生先前曾在镇上的博闻书肆中寻书，这便是学生偶然见过的。”穆空青低下头，做出不好意思的模样，还硬生生憋红了脸，低声说道：“因着只看不买，有窃书之嫌，这才有些难以启齿。”

&esp;&esp;见穆云平和穆云安皆是一脸了然，穆空青忍不住在心里夸了自己一句机灵。

&esp;&esp;却没想到周秀才似笑非笑地望着他，又悠悠开口道：“《周书》简劲，所记之事却繁复。只偶然翻看，便可领会此佳句，实是叫我这做夫子的刮目相看了。”

&esp;&esp;穆空青这回脸是真红了。

&esp;&esp;摆明了这借口骗不过周秀才，再硬着头皮圆下去，估计都要露到穆云平这两兄弟面前了。

&esp;&esp;穆空青心想，横竖周秀才也不至于真拿他怎样，干脆厚着脸皮转移话题：“夫子，这才散学不久，怎劳动您亲自来集市上了？”

&esp;&esp;周秀才也不戳穿他，顺着穆空青的坡便接道：“这集市我平日里常来，今日恰巧遇见你三人，又不巧听了一耳朵。”

&esp;&esp;穆空青讪笑着应和了几句，正绞尽脑汁地思考，该怎么缓解这份尴尬时，周秀才便摆手道别，并没有同他们多聊的意思。

&esp;&esp;穆空青大大松了口气。

&esp;&esp;这头送走了周秀才，那头孙氏的烧饼摊也预备收摊了。

&esp;&esp;孙氏招呼“明日再来”的声音，几乎被人群中的抱怨声淹没。

&esp;&esp;待到人群散尽，三人才上去帮忙收拾。

&esp;&esp;“你们咋来了？”孙氏忙了一天，面上却完全不见半点疲惫。这会儿看见儿子来了，她虽也高兴，但话里还是满满的不赞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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