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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4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他分辨不出秦子羽的怒气是真是假，不过不要紧，是真的，证明他知道的不多，已无任何价值，是假的，更可以下狠手了。

&esp;&esp;所以他视若无睹，耐心等待。

&esp;&esp;不多时，秦子羽感觉到周身的痛苦慢慢减弱，最初他还道是酝酿着下一波的强烈痛苦，谁知却一次比一次弱了下去，不由大喜，心道：多半是两种毒药药性相冲，反而消解了一部分，看来此人只是拿了毒丹来拷问，并非……嗯？

&esp;&esp;奇怪的麻痒自脊椎骨窜起，一时间，好若有千万只蚂蚁啃食着他的血肉，痛楚尚可忍受，痒难以克制，好似挠在心上，恨不得剖开胸膛去抓一抓挠一挠。

&esp;&esp;“啊！住、住手！”秦城自有刑狱，逼供手段只多不少，秦子羽自然知晓痒比痛可怕得多，“我说，我说！”

&esp;&esp;叶舟取出一个药瓶，里头冲出刺鼻的气味。秦子羽闻了闻，痒痛感顿时消退了大半，他如释重负，浑身上下湿淋淋的，好似自水里捞出来。

&esp;&esp;“起效时间一炷香。”叶舟淡淡道，“之后会更厉害。”

&esp;&esp;到底是哪个炼丹师丧心病狂，炼制出这么可怕的东西？秦子羽在肚子里破口大骂，脸上却挂着苦笑：“其实我只隐瞒了一件事，不止楚吴有意秦城，齐越亦在其中。

&esp;&esp;“但我不敢尽信，你或许不知道，齐盼兮和阮轻愁那两个贱女人打得一手好算盘，当年就坑过我们，这一次，说不定她们也只是明面上和我们合作，背地里早已和秦城暗通款曲。

&esp;&esp;“我只知道这些了。如今我是秦城弃子，没有多少利用价值，若非还需要我这面旗帜，这些事我也没资格知道。”

&esp;&esp;他说到这里，剧烈喘息了几下，鬓边冷汗直流：“就这么多了，你逼问我没有任何意义，不如去问楚汤和吴之问，他们肯定知道。”

&esp;&esp;叶舟透过面具看着他，以沉默逼问。

&esp;&esp;秦子羽像是承受不住压力，补充了句：“不信你可以去试试。楚汤现在就在城郊的飞絮山庄，那是他的一处藏身之地，鲜有人知。”

&esp;&esp;把盟友都出卖了，可信度骤然上升。

&esp;&esp;叶舟“嗯”了声，问：“你确定吗？这就是全部了？”

&esp;&esp;秦子羽暗松了口气，正要赌咒发誓说绝无欺瞒，心里却陡然一突：这话是什么意思，难道说完了，他就要杀了自己？

&esp;&esp;疑虑一起，被隐藏在痛痒之下的异常便徐徐浮出水面。自己的神魂好像有点不对劲？视野略有模糊，思考的速度也有所下降……

&esp;&esp;“你到底是什么人，有什么目的？”生死关头，秦子羽再也顾不得伪装，气急败坏道，“该说的我都说了，你还要杀我？”

&esp;&esp;叶舟道：“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消息。”

&esp;&esp;秦子羽马上道：“我可以发心魔誓言。”他的思绪有些难以集中，但求生的本能令他拼命寻找着脱困的可能，“你杀了我，就会坏了大家的计划，他们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
&esp;&esp;“可笑。”叶舟用伪装过的苍老声音道，“你以为是谁告知某你在此处？”

&esp;&esp;坏了。莫非真的是他们在背后指使……不，不能妄断。秦子羽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：“他们发过誓，不可能！”复又利诱，“不管你是为谁做事，别人出得起价码，我也可以。”

&esp;&esp;叶舟淡淡道：“是吗？”

&esp;&esp;“阁下莫非以为杀了我，就能得到我的全副家当？”秦子羽不傻，二话不说戳破关键，“我非散修，储物袋里的东西岂会是全部，自然安放在妥当之处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放了你，你就把东西给我？”他问。

&esp;&esp;秦子羽苦笑：“什么东西能比命重要？左右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，阁下何妨放我一条生路？”

&esp;&esp;叶舟沉吟不语。

&esp;&esp;“我身中剧毒，难道你还怕我出尔反尔吗？”秦子羽诱惑道。

&esp;&esp;“呵。”叶舟笑了笑，“也是，你的毒除了我，无人能解。”

&esp;&esp;秦子羽心里一个激灵，面上分毫不露。

&esp;&esp;叶舟

&esp;&esp;梅枕石决定不在解毒的问题上多纠结，问道：“跟不跟秦子羽？”

&esp;&esp;叶舟点了点头，却没马上行动，而是坐在摊子上，认真地吃完了店家端上来了一笼烧麦。

&esp;&esp;“啧，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。”梅枕石拿起一个葱油饼，玩笑道，“我过去总以为，像你们这种名门正派的弟子辟谷后肯定餐风饮露，不屑于吃人间五谷。”

&esp;&esp;叶舟端起瓷碗，抿了口热豆浆，道：“确实如此。我自小服食辟谷丹，辟谷后不食杂粮，不饮琼浆，只偶尔喝茶。”

&esp;&esp;梅枕石哈哈大笑，十分好奇：“那现在怎么吃了呢？”

&esp;&esp;时值清晨，城门初开，源源不断的修士入城出城，街道两边的店铺初初开张，有的洒水打扫门口，有的取下屋檐下的灯笼，还有的如他们，熟门熟路在摊子上买早点。

&esp;&esp;叶舟望着络绎不绝的人流，静静地看了会儿，回首对梅枕石笑了一笑，恰如空潭流水，洗练澄澈：“红尘如炉，炼我丹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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