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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5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我？”

&esp;&esp;云乘月伸出手。

&esp;&esp;孩子退后半步，想像刚刚一样躲，但是他没有成功。云乘月捏着他的后心领，单手直接把他拎了起来。

&esp;&esp;“你干什么放开我，放下我，不然……我警告你！”

&esp;&esp;那孩子用力挣扎。

&esp;&esp;“让你看看我厉不厉害啊。”云乘月还是那么和和气气，笑道，“小心点。我倒是无所谓，但你再用力下去，小心你衣服破了，跌到地上出个大丑。”

&esp;&esp;滋啦——

&esp;&esp;的确想起了危险的破线声。

&esp;&esp;那孩子四肢僵在了半空。半晌，他垂下头，哼哼道：“算你厉害。”

&esp;&esp;云乘月又问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要不要留下来？”

&esp;&esp;“要是能学到本事，我就留下来！我还有大事要做，我……我叫薛无晦。”男孩盯着她，一字一句，“我记住你了，云乘月。”

&esp;&esp;薛无晦……

&esp;&esp;她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吗？应该是的。在这个时间点，她第一次遇到他。但是……

&esp;&esp;但是。

&esp;&esp;现在，早就不是那个时候了。

&esp;&esp;冥冥的醒悟在心中升起，云乘月微微一震。

&esp;&esp;当她再次抬起头，那孩子的神情已经变了。不再那样桀骜不驯，不再那样凶巴巴但稚嫩天真。他神情平静异常。那曾经充满生命力的黑亮的眼珠，现在变得沉寂，沉寂如万物死亡之渊。

&esp;&esp;“云乘月，我们该醒了。”他说。

&esp;&esp;云乘月望着他，神情慢慢变化。她想笑，最后却叹了口气。

&esp;&esp;是啊，这个梦……该醒了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是薛无晦先睁开了眼睛。

&esp;&esp;他看了一眼星空，确认距离天亮日出还有一个时辰。

&esp;&esp;灯笼还在烧，这是烧不完的。当然了。因为这是书文和阵法结合的产物。如果是千年前的书院……唉，那么穷，哪会烧一夜的灯笼。

&esp;&esp;他应该是想笑的，但笑不出来。再低头，他看见她还闭着眼。

&esp;&esp;好近。

&esp;&esp;他想叫醒他，不知怎的却没出声。灯火落在她脸上，照出她面颊上淡淡红晕，还将她的睫毛照出了淡淡的阴影。不知不觉，他伸出手，想碰一碰那排小扇子似的睫毛。

&esp;&esp;这时候，她眼皮轻颤，接着睁开了眼。

&esp;&esp;薛无晦若无其事地收回手。“你醒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嗯……”

&esp;&esp;云乘月眼神还有些迷茫，片刻后才聚焦起来。“你也梦见了？”

&esp;&esp;他点点头，又说：“与其说是梦，不如说是你的回忆。”

&esp;&esp;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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