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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他忽然又出声了。

&esp;&esp;她说：“活着。”

&esp;&esp;——[……什么？]

&esp;&esp;“我在想，活着挺有趣的，麻烦一点也值了。”

&esp;&esp;云乘月走了几步，又轻轻蹦跳了几下。

&esp;&esp;“活着！”她宣布。

&esp;&esp;——[……如果我没记错，你出陵时，已经说过一遍。]

&esp;&esp;云乘月笑眯眯：“好话不嫌多。而且之前是活在山野自然中，现在嘛……”

&esp;&esp;她按了按心口：“是我作为一个人，活在这个世界的红尘烟火里。”

&esp;&esp;——[……是么。]

&esp;&esp;足足隔了好一会儿，他才这么冷淡地回了一句。短促的话音里，似乎藏着某种阴沉的东西。

&esp;&esp;还是说，叫失落更合适？

&esp;&esp;云乘月点头，这次动作比较用力。

&esp;&esp;“而且我想，如果我能更投入地生活，你也会更有活着的感觉吧？”

&esp;&esp;——[……什么？]

&esp;&esp;她认真说：“我既然带你出来了，当然要带你一起体验活着的感觉。刚刚那个泥人好不好看，你觉得呢？”

&esp;&esp;他又沉默了。

&esp;&esp;奇怪了，他是这么喜欢沉默的人吗？这一次，还比上次沉默得更久。

&esp;&esp;——[……朕又不是个三岁的孩子。你自己喜欢，就自己玩去。]

&esp;&esp;沉默很久，回答出这么一句冷淡不讨喜的话。

&esp;&esp;云乘月却还是很好脾气地笑。

&esp;&esp;“好好，下次换个你喜欢的。”

&esp;&esp;养猫的人，怎么能没有耐心。

&esp;&esp;他又不说话了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云乘月原想打听一下云府的位置，结果在街上侧耳一听，发现十个人里有八个都在讨论今日云府还礼的事。

&esp;&esp;他们说的还礼，就是指宣读嫁妆清单。前些日子聂家下聘，今天云家照习俗还礼。

&esp;&esp;由于聂家的聘礼浩浩荡荡一整条街，礼单读出来相当阔气，人们议论纷纷，都在猜云家会用什么重宝来还礼。

&esp;&esp;自来大户斗富，都是百姓们的娱乐项目。许多人都不愿意错过这八卦，也都在往云府走，想要在现场听个清楚。

&esp;&esp;结云乘月根本不需要开口，顺着人流走，自然而然就被带到了云家所在的街巷。

&esp;&esp;距离预定好的时候还有一个多时辰，街边的食肆却已经坐满了。

&esp;&esp;有人不肯花钱，就站在太阳底下，一个个都叽叽喳喳，欢喜得像过节。也有人像模像样开了赌局，分金额档次，来赌云家出的嫁妆价值几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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