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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“真的？好。薛无晦，你真是个好人。”

&esp;&esp;她张开双臂，整个人朝他怀里跌来。

&esp;&esp;他站得笔直，神态冷如寒冰，实际却僵硬起来，藏于大袖下的手臂也不觉抬起。他漠然地看她扑过来，也是眼睁睁地看着这娇艳花枝轻盈颤动，倏忽落入他怀里……

&esp;&esp;又倏然站直。

&esp;&esp;……站直了？

&esp;&esp;帝王的眉眼，轻轻一动。

&esp;&esp;可她已经退后了半步。她还是一脸天真柔软的笑意，手里捞过去了一个东西，紧紧抱着。那东西拖着一把很长的、干枯的头发，颜色黯淡、皮肉枯萎……

&esp;&esp;很眼熟。太眼熟了。

&esp;&esp;她宝贝似地抱着它，还低下头，小心地将鼻尖贴在那一把长发上，紧接着，她就露出了陶醉的、飘乎乎的笑容。

&esp;&esp;薛无晦缓缓扭头，看了看自己的背后。空荡荡的。没错，空荡荡的。

&esp;&esp;他再缓缓扭头，看向云乘月怀里的东西。

&esp;&esp;不错，那样眼熟的东西，果然就是他的头颅。

&esp;&esp;是原本紧随他身后的——他的头颅。

&esp;&esp;他深吸一口气——哪怕灵魂根本没有这个必要——再一点点地按下已经抬起的双臂。

&esp;&esp;“云乘月，你到底在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他一字一句。安静的地宫倏然一抖，带着满室墓葬跟着一跳，撞出无数轻响。

&esp;&esp;云乘月抱着安静可爱又漂亮的干尸头颅，依依不舍地抬起头，莫名地看他一眼，思索了一会儿自己的行为应该如何定义。

&esp;&esp;“嗯，我在……”她试探着说，“吸你？吸你的头？”

&esp;&esp;她反应过来，有点紧张地将干尸脑袋抱得更紧，告诫道：“你说了这一天我可以靠着你的。君无戏言，对吧？”

&esp;&esp;薛无晦：……

&esp;&esp;靠着他……他抬手摁了摁额心，好罢，这的确是字面意义的“靠着他”。

&esp;&esp;可是那颗头，他能……

&esp;&esp;算了。

&esp;&esp;“……只限这一天。”

&esp;&esp;他脸色黑了几分，隐隐带点咬牙切齿：“只许抱着，不准做别的事！”

&esp;&esp;云乘月一口答应：“当然，我又不是什么变态。”

&esp;&esp;薛无晦冷冷地盯着她，冷冷地盯着她怀里的干尸脑袋，再冷冷地翘起嘴角。

&esp;&esp;“不，你是。”他说。

&esp;&esp;云乘月：……

&esp;&esp;明明是他自己说可以的！她哪里知道，帝后之契一成立，他的香味突然就铺天盖地无孔不入无处不在……

&esp;&esp;她只是把持不住自己、犯了一个所有食客都会犯的错误，这也有罪吗？

&esp;&esp;薛无晦一脸冷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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