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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8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但是……也只是没有影子而已。

&esp;&esp;她沉默片刻，轻声说：“我觉得，也许生与死的界限并没有我们想的那样重。薛无晦，你能复活当然最好，但如果不行，如果不行，如果，也许……”

&esp;&esp;她想说什么？连她自己也不太清楚。只有直觉告诉她，这是很重要的事。是很重要的感受，她应该说出来。

&esp;&esp;然而，他打断了她。

&esp;&esp;用一声叹，和一声笑。

&esp;&esp;“啊……活着的时候，朕也这么想。”他笑道，平静得出奇。

&esp;&esp;“人对于拥有的东西，总觉得没那么重要。”

&esp;&esp;目标

&esp;&esp;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◎

&esp;&esp;最近云乘月开始思考一个新问题。

&esp;&esp;说是新问题，但她过去也曾认真考虑过。

&esp;&esp;那就是：她是不是有某种“关键时刻不会说话”的天赋？

&esp;&esp;那弥漫着糖糕香气的一夜，原本该是温馨的。但因为她说错了什么，也许勾起了他的伤心事，他们之间又陷入了微妙的沉默。

&esp;&esp;该做的事情还是会做的。临帖，指导，一笔一笔去练习笔画，沉下心去做最枯燥的练习。

&esp;&esp;然而，他们之间的对话少了。

&esp;&esp;他们明明都不是少言寡语的人。薛无晦虽然看着冷清阴郁，实则能言善辩，过去总爱和她相互讽刺几句，被气着了还会说些赌气的话。

&esp;&esp;但现在，这些都没有了。

&esp;&esp;“这个字写得最稳妥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一帖你分心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先去吃了早餐再来练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自己这个水平，也敢说教拂晓，真是一个敢教，一个敢听。”

&esp;&esp;然而，如果她想再顺着这些话说点什么，比如开个玩笑或者聊聊过去，他总是简单地“嗯”、“哦”几声，甚至直接沉默。

&esp;&esp;更多时候，他都不在院子里。拂晓说他去了岁星星祠，或者干脆不在书院。等他回来，如果她想细问，他倒也不会隐瞒，只是简单说几句，就告诉她详细的事可以去问乐陶或者申屠侑，又告诫她说，她的机缘在明光书院。

&esp;&esp;“所以你最好出去多走走，不要总是困在屋里。”他说，“你不是有山海阁的借阅证？哪怕独自学习，也去那里更好。”

&esp;&esp;说这话时是个夜晚，薛无晦坐在桌边，在灯光中看书。其实他不需要灯火也能阅读，但自他苏醒以来，就总是尽量让自己生活得像个活人。尤其在制作出栖魂傀儡后，当他在暖黄的灯光里垂眼，幽黑的眉眼覆着光影，便令人想起风雪夜归人的一盏灯火——红尘的生活气息。

&esp;&esp;望着这一幕，云乘月本来有点恼火的心，也无奈地软了下去。

&esp;&esp;“这样吧，我明天开始就天天出门。”她退而求其次，温和地商量，“只是你跟我一起，如何？不必每次都去，时不时一起，这样就行。”

&esp;&esp;薛无晦却摇头，还是拒绝。

&esp;&esp;“不必了，你一个人更好。”他语气很坚决。

&esp;&esp;云乘月终于有些生气：“你究竟是不是在刻意躲我？”

&esp;&esp;他眉眼一动，却没说话。

&esp;&esp;半晌，他却抬起头，也抬起手递给她一样东西。那是一样用干净的细纹布简单包裹过的东西，像是个四方形的盒子。

&esp;&esp;“给你。”他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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