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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水席摆了又撤，京城里多少人看了笑话去？所有人都在担心姜姒，而姜姒却不为所动。至少，所有人都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。周氏等人越是看见姜姒平静，心里就越是担心，可偏偏一句安慰的话都不好说出来，最后还是姜荀来跟姜姒下棋。姜姒只道：&ldo;这兴许便是没缘分……堂兄，我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。&rdo;&ldo;……既然如此，那……多带几个人？&rdo;姜荀难免担心她，&ldo;出去散散心也好，山东那边也来了消息，傅臣瓷钱并不在京中，想来等皇爷銮驾回来，事情就能水落石出了。&rdo;只是这些对姜姒来说已经不咬要紧了。她放下了棋子，与他下完这一盘，便送走了姜荀。下午时候，姜姒收拾了一下，罩着简单的雪青色小褂，穿了烟紫色缠枝莲纹马面裙，绕着京城逛了半圈，便去了谢方知所说的&ldo;老地方&rdo;。还是这样一个略显得有些老旧的院落，可现在看起来却像是她唯一能来的地方了。了缘似乎不在，院子里也只有谢方知身边的人，进了屋，窗户开了一扇，有光透进来，桌上摆着一些精致的吃食，还有几壶好酒，谢方知就站在窗前，背着手，今日的他穿得也简单，就这样一身蟹壳青，也不知穿了多少年了。姜姒进来，没有声音，先扫了这一桌酒菜，再看了谢方知一眼，笑道：&ldo;看样子，你是来恭喜我，终于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。&rdo;谢方知等久了，回过头才看见姜姒。这酒菜其实已经换了三次了，他也说不清自己见到姜姒，到底是高兴多一些，心疼多一些，还是忐忑多一些了。眼神闪了闪，谢乙抿唇笑道：&ldo;只是觉得四姑娘兴许心情不大好，需要喝两杯？&rdo;不得不说，谢方知猜对了。姜姒的确需要喝两杯。她坐了下来，谢方知坐在她对面，给她摆了盘碗杯盏，又斟了酒，他道：&ldo;要不先暖暖？&rdo;需要暖暖吗？姜姒忽然想起来一句话，她端着酒盏，纤细的手指衬得那简单的素青瓷酒杯更加清淡，却道：&ldo;黄粱一梦世事冷如冰，谢公子觉得，这酒还有暖的必要吗？&rdo;虽然是她设下的套，可傅臣真的就跳了。女人总是矛盾的，她对傅臣不是完全没有希望，只是那种感觉……太复杂。一言难尽，也只有一饮而尽了。&ldo;咳咳……&rdo;酒入喉，姜姒呛了一下，谢方知就这样看着她，也没上去。她这般，还不都是为了傅臣？即便是不如想象之中那样喜欢，傅臣也是她的青梅竹马，更何况这件事是她自己设下的套，未必不等于她亲自将傅臣推开了，也未必不能说是她给了傅臣推开她的机会。姜姒道：&ldo;如今种种，是我自己选的。&rdo;可饶是如此，她还是觉得眼泪都往心里淌。酒，一杯又一杯。姜姒的酒量其实不大好，她只是心情坏了，这几天在家里人面前什么也不说，若无其事到了极点。可只有在谢方知面前，她才能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。只因为，谢方知与她同病相怜。谢乙就这样看着她，而姜姒没有看他，她只是在喝酒，一杯，接着一杯……等到两眼迷蒙透着微醺，姜姒便也笑了出来：&ldo;我倒忘记，你还一杯没喝了。&rdo;&ldo;别喝了。&rdo;谢方知看不下去，终于起身来，将酒杯从她手里拿过来，手指碰了姜姒的手指，便像是触了什么电一样。她的手指，像是她的脸一样烫，被酒液烧红了的。伽罗香的味道，不曾从她身上散去，反而丝丝缕缕地钻进他心里。着了魔一样，他慢慢将手掌贴在了她后心，又颤了颤，感觉自己掌下的躯体，软成一滩水一样，可转眼他又发现这是自己的错觉。姜姒的眼迷着，波光潋滟地，脸上有浅粉的颜色，她微微仰头，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谢方知，纤指一点，呢喃一般叹道：&ldo;我不是个好人……你……呵，谢乙你，对我，起了色心。&rdo;闻言，谢方知忽然低笑起来，他被看破了。但是，何妨坦然一回？他淡淡道：&ldo;谢某无时无刻不对四姑娘起色心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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