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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奴婢谢四姑娘开恩，奴婢告退。&rdo;小姑娘哆哆嗦嗦抹着眼泪退了开去，可姜姒站在原地却没走。&ldo;四姑娘怎么了？&rdo;红玉有些疑惑。姜姒眉头紧皱着，道：&ldo;我忽然想起一桩陈年旧事来……红玉可还记得紫檀？&rdo;红玉忽然一惊，刚想问姜姒怎么忽然又想起这一悬案来，可接着便醒悟过来，红玉不就是在花园里出事的吗？当时他们沿路去找，都是顺着掌了灯的长廊去寻，结果最后在井里寻着了人，平白无故哪里来的杀身之祸，路上也没碰见什么奇怪的事……如此一说，红玉忽然看向自己方才出来的小径，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寒意来。她声音略微有些发颤：&ldo;奴婢……方才顺着走了过去，这近道恰好要从卫姨娘屋后的墙根下过去……&rdo;看得出，最近修建花草，已经将之前这人为踩踏出来的道给补上了，如果不是那丫鬟情急之下从花园那边过来，怕还不知道有这一条路呢。原本有人走的道，却被人移栽了花木给堵上，那丫鬟出来的时候才那么狼狈……姜姒之前得了一些儿缎子，可没查出端倪来，也没见谁穿戴过多少，更没办法去审问姨娘们，因而这事情一直搁置着……可如今，姜姒忽然想起了一些来。卫姨娘不恰好就有一匹吗？这条路……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一些画面来，姜姒想着，终于渐渐抬步离去。她吩咐了几句下去，天刚刚暗的时候，就有了消息。红玉进了屋，看姜姒斜斜靠在榻边，宽大的袖摆从榻上落下来，眼睛微微闭着，正在养神，这样看过去，自然有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来。熏炉里的香已渐渐烧尽了，红玉上来添了一块儿，开青铜炉盖的时候，姜姒便睁开了眼。&ldo;奴婢吵着您了？&rdo;红玉手上动作一顿。姜姒撑起身，摇了摇头，唤了八珍过来，将藏在怀里的熏炉递了过去。八珍捧着熏炉，从大香炉里夹了两块红着的火炭，放进熏炉里，又给姜姒捧过来。这一来，姜姒透着凉意的手指尖，才渐渐暖和起来。&ldo;问着了吗？&rdo;&ldo;问着了。&rdo;红玉已经给炉里换过香，道，&ldo;陈饭说，今春重新整理修剪花木的时候，卫姨娘特意叫人吩咐过，说叫人将她后面那一条道都给栽上花木，所以前阵子看见那一处并无什么缺口，渐渐大家也换了另外一边的近道。不过最近的还是靠着卫姨娘墙根下的那一条。&rdo;抬手按着额头，姜姒轻轻地一勾唇，道：&ldo;这一回就有意思了……&rdo;她道：&ldo;卫姨娘有孕几个月了来着？&rdo;如今已经八月，卫姨娘查出来的时候是有近两月，算算……红玉道：&ldo;五个月了。&rdo;&ldo;大夫们诊出来的都是五个月……&rdo;姜姒念叨了一句，只道，&ldo;最近盯紧了，就是半夜里都松懈不得。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，即便紫檀的死与卫姨娘有关，可卫姨娘一介女流之辈，如何能将紫檀投入井中？况还有压井石，加之那一些缎子的碎料……&rdo;其实多余的已经不必要了。姜姒在吩咐红玉等人做事的时候，心里已经有了主意。陈年旧事，要再翻出来，老太太不一定同意，又要闹得家里鸡犬不宁，可卫姨娘这里又着实可疑。万莫叫她查出什么来，真若知道……将熏炉放在案上，姜姒垂了眼，已叫人吹蜡烛准备歇了。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，姜姒这边叫人盯仔细了之后，果然发现了不少的端倪。她曾经亲眼见姜茴从卫姨娘院子里出来，姜茴还与卫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流芳眉来眼去，卫姨娘贴身丫鬟尚且如此，焉知卫姨娘是不是干净？大丫鬟都是当副小姐养的，流芳又素有体面，最近卫姨娘肚子里有了孩子，她一得志便猖狂，更不知犯了什么狂疾，竟然在某些地方与姜茴眉目传情，叫姜姒这里的眼线瞧了不少去。姜姒暂时没有动手，只是叫人继续盯着。她怀疑的总是卫姨娘，卫姨娘也着实可疑，若她所想是真，那才真是作孽。姜茴与卫姨娘之间本有奸情，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，这件事竟然会因为卫姨娘的怀孕而暴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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