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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“请殿下明鉴，我连你把他关在何处都不知道，又怎么会有本事放他走。”季怀真强装镇定，心中却起了疑，李峁遁逃，他必首当其冲受到怀疑，可昨夜燕迟将他按在榻上时，乌兰又去了哪里？

&esp;&esp;阿苏尔怒不可遏：“他是齐人，不是你放走的还能是谁，难不成还是拓跋燕迟？”

&esp;&esp;此话骤然一听，只以为阿苏尔在无理取闹，然而见他怒容中，眼神又清明无比，紧紧盯着燕迟与自己的反应，试探意味昭然若揭。

&esp;&esp;季怀真突然道：“为何不能是他？”

&esp;&esp;果不其然，听燕迟道：“我一早上都在这里，若不信，问季大人的侍女便可。至于我昨晚在何处，殿下应该最清楚不过。”他冷冷看着阿苏尔，并不避讳已发现他偷看一事。

&esp;&esp;乌兰立刻软下嗓子，在旁边附和道：“燕迟殿下确实从未离开。”

&esp;&esp;在众人眼中，乌兰是季怀真的心腹，又怎会撒谎帮着燕迟一个外人，将风险往季怀真身上引。

&esp;&esp;季怀真也顺势道：“我昨夜在何处，今早又在何处，阿苏尔殿下最清楚不过。”

&esp;&esp;二人一唱一和，连话中讥讽语气都别无二致，看似在把黑锅往对方头上扣，却在一问一答间替对方撇清了关系。阿苏尔目光阴沉地盯着二人，一时无话，视线最终落在季怀真身上，又装模作样的发了通脾气，下令彻查此事，派人去追查李峁下落。

&esp;&esp;他一走，季怀真立刻回身，看着燕迟压低声音道：“是你将李峁那软蛋放走了？”

&esp;&esp;燕迟先是看着季怀真笑了笑，继而站了起来，反问道：“李峁就是我抓回来的。我将他交给阿苏尔，阿苏尔帮我找陆拾遗，我又为何要多此一举，先抓再放？况且两年前，我与李峁的私人恩怨你不会不清楚，我不杀他已是万幸，又为何要放他走。”

&esp;&esp;季怀真拧眉不语，明显不信燕迟的说辞，此时有能力放走李峁的分明只有燕迟一人。可这话也提醒了季怀真，燕迟为何要将李峁放走？

&esp;&esp;继而问道：“你是不是答应了李峁什么事情。”

&esp;&esp;燕迟不再理会他，转身往殿外走，仿佛等在这里，就为了阿苏尔发现李峁遁逃后一通大闹，阿苏尔闹完，他也该走了。

&esp;&esp;瞧着他的背影，季怀真突然有股吃了哑巴亏的烦闷感。

&esp;&esp;乌兰在一旁幸灾乐祸道：“季大人，也该轮到你被人牵着鼻子走了。”

&esp;&esp;季怀真无奈道：“他这两年都这样？说话藏一半露一半。”

&esp;&esp;乌兰沉默一瞬，继而意味不明道：“和你重逢以后，已是他这两年来话最多的时候了。他这样有什么不好，若是还和从前一样，把心中所想所思都放在脸上，还不被人把骨头都给啃干净。”

&esp;&esp;就在这时，燕迟又突然转过身。

&esp;&esp;“阿苏尔生性多疑，有些话，若答得太干脆，他不会信，非得问上

&esp;&esp;阿苏尔将此事交予季怀真去办，看似是给了他权利，实际是为了让他与鞑靼之间的牵绊更深。

&esp;&esp;等到季怀真找到机会与白雪碰面，已是两日之后。

&esp;&esp;怪的是在这两日中，一到入夜，燕迟就会到他寝殿中就寝。他再不像头一夜那样失控，只合衣躺在季怀真身边，只要季怀真想要溜走，他便会开口提醒：“有人在监视我们。”

&esp;&esp;如此，季怀真乖乖躺下，睡在燕迟身边，可当他悄声问燕迟那日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时，燕迟又避而不答，假装睡着了，再追问，便是不咸不淡地刺上季怀真一句：“都告诉你，让你继续算计我？”

&esp;&esp;季怀真本就理亏，被燕迟阴阳怪气地顶上两句也不敢反驳，如此便不再追问，只好见机行事。只是有次听见乌兰与燕迟不知为何时争吵，乌兰极其不解，异常焦躁，质问燕迟：“为什么要救他们，这些酒囊饭袋贪生怕死之人只会拖后腿，这根本就不在计划中，你要如何将这么多人平安带出去？”

&esp;&esp;燕迟沉声道：“上京那边也需要他们。”

&esp;&esp;乌兰冷声问道：“上京？殿下，你不会要打着季怀真的名义去救吧。”

&esp;&esp;燕迟不再多说，突然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。乌兰顺势看来，见被他们发现，季怀真便若无其事地走了。

&esp;&esp;他将此事说给白雪听，心中有一猜想，却迟迟无法确认，只问白雪：“两万亲兵何在？”

&esp;&esp;“我听大人的，当日为防止李峁发现打草惊蛇，不敢让他们离临安太近，只属下一人来了，若我们得机会可出皇宫，大概两三个时辰的脚程便可与他们汇合。”

&esp;&esp;季怀真把头一点，沉声道：“知道了。”

&esp;&esp;二人分开，各自前去谋划安排。

&esp;&esp;阿苏尔设宴的日子转眼就到，此次请来的大部分是齐人官员，鞑靼武将只来了五六人作陪，却各个是阿苏尔的心腹，碍于燕迟，这次没有邀请哥达。前殿被季怀真布置好，空出许多地方来，待齐人官员一入座，那殿门便骤然关闭，众人吓了一跳，以为阿苏尔要将他们围剿在此，正胆战心惊着，殿内又暗了下来，原是熄了半数照明用的蜡烛。

&esp;&esp;用于就寝的后殿此时却传来器乐奏响之声，一群侍女婀娜着出来，捧着金盘、金碗一一放在齐人官员前头的桌案上，又带着一阵香风款款退回后殿，再出来时，各个手中都捧着样乐器。

&esp;&esp;不等阿苏尔开口，季怀真便装模作样，主动替他挨个游说起来。

&esp;&esp;阿苏尔看得哈哈大笑起来，随手搂住一个，从对方嘴里接酒喝，还嫌不够似的，又将一旁领头的侍女推到燕迟怀中去，其中意味不言而喻。

&esp;&esp;侍女被推得扑了出去，扶住燕迟的胳膊堪堪站好。

&esp;&esp;胳膊骤然传来一阵痛意，燕迟下意识低头，四目相对间，那侍女悄悄抬头，赫然是白雪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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