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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阮宝玉沉吟了一会，扭扭手指，这才冲老板一笑：“你觉得管大人和曹将军谁是攻谁是受？我赌一根黄瓜，曹将军是受！”

&esp;&esp;那老板被他吓到，脸色白了一阵，连忙低头，“小的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。”

&esp;&esp;“不明白你瞳仁为什么一缩？被我说中了吧？”阮宝玉长笑，转身朝他扬扬手：“老板，你欠我一根黄瓜，可千万莫要赖账哦。”

&esp;&esp;回到那眼温泉的时候阮宝玉仍然在笑，美滋滋的。

&esp;&esp;帛锦已经穿戴好在池边侯他，忍不住就问了句：“你干什么美成这样？”

&esp;&esp;阮宝玉干笑。

&esp;&esp;帛锦也懒得和他追究，将手摊开，给他看掌心东西。

&esp;&esp;阮宝玉侧头，看了一眼：“侯爷这是田黄。很值钱的，这么一小块够换我家一窝鸡。”

&esp;&esp;“刚才我在池子里偶尔发现。”帛锦将东西放到他手心：“看样子像是从印章上磕下的一角，不知道有没有用，给你吧。”

&esp;&esp;阮宝玉“哦”了一声，一双眼珠子却根本没瞧那田黄，只顾着感慨：“侯爷你怎么连手也生得这么好看，手指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好了，我们回吧。”那厢帛锦却是意兴阑珊。

&esp;&esp;“哦。”

&esp;&esp;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园子。

&esp;&esp;一路帛锦都在沉默，耳边始终回荡着当日帛泠在大殿上那句。

&esp;&esp;——“经历过这许多，你却还是这么天真，相信这世上仍有信义，很好，真的很好……”

&esp;&esp;一声声讥诮，在他心敲打，几乎锥出血来。

&esp;&esp;最终他立定，低垂了头，声线里热意又复退去，道：“你去查案吧。先前那些话我只当没听过，我并不需要谁和我同生共死，也根本没想搅动什么风云。”

&esp;&esp;同一时刻。

&esp;&esp;宫墙内的帛泠也在推敲阮宝玉，听太监细声说他的底细。

&esp;&esp;“阮宝玉，祖籍西凉，书香门第，祖上曾有人官至五品中侍大夫，但家道早已中落，其父在京城靠教书为生。”

&esp;&esp;帛泠哼了声：“这么说就是没有家世背景。”

&esp;&esp;“嘉定十七年阮宝玉中举，曾在闽南和江西任职，为官清廉颇有政绩，后被李尚书举荐来京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他是李尚书的人？”

&esp;&esp;“也不尽然。”太监弯腰：“阮宝玉曾和李尚书公子同窗，两人私交甚好，但他为官后和李尚书并无来往纠葛，而且来京时日尚浅，表象上看并没有参与任何派系。”

&esp;&esp;帛泠的眼就慢慢眯了起来，食指叩打龙椅。

&esp;&esp;太监于是近前一步，“启禀圣上，风闻这位阮少卿那个十分不检，在江西时就得过诨号，人称‘阮花痴’。”

&esp;&esp;“阮花痴……”帛泠的笑意渐渐扩大，将这诨号连念了几次：“一个花痴能有几分真心。看来无需废多大气力，你很快……就能成为第二个沈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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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大理寺停尸房，因为案子需要复审，所以管大人和曹将军的尸体被送了过来。

&esp;&esp;阮宝玉跑来做正事，结果一进门就看见了阮侬。

&esp;&esp;这小子听说有新鲜尸体看，便从私塾逃学，躲在仵作身后又害怕又兴奋地瞪着眼。

&esp;&esp;阮宝玉翻了翻眼睛，轻手轻脚跑过去，一只手搭在他肩膀，冷飕飕发声：“这个尸体长得好不好看啊？”

&esp;&esp;小变态“啊”了一声，看见是他胆气却立刻壮了，一梗脖子，“好看的，那个管大人长得很好，你小心看了又犯病。”

&esp;&esp;阮宝玉又翻眼睛，上去看了眼，不说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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