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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顾愈翻着整齐叠放在桌一侧的书册子,随口应道:“没必要麻烦,跟着你口味来便是。”说到此处,他抬眸瞧向宋绘,“我往日就想问你,你这看书似没个特定的喜好,虽偏好话本,但不忌着什么类的都在看。”
&esp;&esp;宋绘被问得一愣,点了下头,“打发时间,没什么定数,有便好了。”
&esp;&esp;顾愈手拿着书脊在桌边沿拍了拍,眉间拧出一条痕,“我叫人给你买书,每回不说个范围,下面的人一直觉着为难,你此后每月列个单子,要哪类的直接写清,免了跑腿的困惑不安。”
&esp;&esp;绵绵的秋雨还在下着,蔚蓝天空里的云朵像是棉絮般,干干净净的,宋绘轻笑着弯眼,轻应了顾愈一声好。
&esp;&esp;顾愈翻书看,宋绘听雨声,这么过了好一会儿,宋绘趴着偏过头,和顾愈说起话来。
&esp;&esp;她说的小时候的事。
&esp;&esp;“我生母是胡人,在我小时候,她总说她见过雪山荒漠草原,我问她那是什么样的,她又没法子用话说清楚,便给我买书,让我自己去从书里看那时候不认字,实际给我书我也看不懂我总想着看多次了便能懂,这么傻愣愣的三人成虎。
&esp;&esp;顾愈早晚会娶正妻,这是宋绘早有准备的事儿,不过在人没正式过门前,她不打算着了解太多。
&esp;&esp;往后会斗一辈子的人,也不早在这一日两日,是以,宋绘听到钟娘的话,看着捧在掌心的山茶花,不怎么上心附和着,“这样啊。”
&esp;&esp;钟娘见宋绘没听懂她言中之意,直白了些,“大人出差办事,宅里只得娘子一个主子,莫约得请着娘子出面招待一下。”
&esp;&esp;听钟娘这样讲,宋绘才抬了下头,安静想了小会儿,将手里的山茶花递给春瓷,应道:“那得去了。”
&esp;&esp;钟娘被她安稳的情绪感染,平静下来,“我和娘子一道。”
&esp;&esp;宋绘拍掉沾在掌心的花蕊,“正好,我也有些事须得问你。”
&esp;&esp;钟娘虽一直在顾愈身边服侍着,但因顾愈多年在边关,她对临安的人际也不熟,只大概知晓顾愈这表妹一年到头大部分时候养在老夫人身边,全名叫袁珠,极受老人家喜爱,有那么个亲上加亲的意图。
&esp;&esp;顾愈也知道这事,默许了的。
&esp;&esp;再往深处说,钟娘便一概不知了。
&esp;&esp;她既说不清这亲上加亲的消息是从何处来的,也没印象原话是如何讲的。
&esp;&esp;只记着里里外外做事的人都这么说着,当是这么回事。
&esp;&esp;宋绘过去还未出阁时便常常听家里下人东听一句西凑一句,而后自个儿琢磨推敲,摸一些常人瞧不见的脉络。
&esp;&esp;这已成了习惯,经人口口相传摆出来的说法她向来是不轻信的。
&esp;&esp;顾愈对他将来要娶的正妻身后所代表的势力相当注重。相较之下,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分差太多了。
&esp;&esp;她以顾愈的性子猜着玩了玩,觉得这事儿真实性还有待商榷。
&esp;&esp;既是猜的,自然可能出错,但若蒙对几分,那便有些意思了。
&esp;&esp;宋绘从屋檐院墙遮着的阴影处走过,远远便听见堂厅里传出的清脆笑声,再走近些,从树间穿过的风将女子天真可爱的话音带到耳边。
&esp;&esp;“那这么说,表哥是去干大事啦,真是太厉害了”
&esp;&esp;“也不知表哥会不会因为我来高兴。”
&esp;&esp;“耿护卫,你说我是不是应先给表哥写信,”
&esp;&esp;“这么瞒着他来会不会让他不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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