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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李玄贞朝她笑了笑，转身离去。

&esp;&esp;这个笑容，是郑璧玉认识他这么久一来，头一次看到他真心发笑。

&esp;&esp;她望着他的背影，泪落纷纷。

&esp;&esp;解脱

&esp;&esp;长安，太极宫。

&esp;&esp;已近迟暮，光线昏暗，太监手秉短烛，一一点亮鎏金灯树上的蜡烛，挪到御案前，狻猊兽香炉里喷吐着一阵阵清淡的绿郁金香。

&esp;&esp;李德低头批阅奏章，正看到西蜀孟氏献上的降表，珠帘轻晃，屏风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
&esp;&esp;“陛下！”

&esp;&esp;太监脸色发白，一头的汗，飞奔至内室，膝盖一软，滑跪至御案前。

&esp;&esp;“太子殿下回来了！”

&esp;&esp;李德一怔，眉头轻皱，放下降表：“他怎么提前回来了？”

&esp;&esp;太监浑身哆嗦，语无伦次地道：“陛下……金吾卫右卫说请您暂避至后堂，太子殿下……殿下……”

&esp;&esp;李德脸色一沉：“太子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太监面无血色，跪伏于地，小心地斟酌用词，声音轻颤：“陛下，太子殿下无诏入宫，金吾卫不敢放他进殿，太子殿下是硬闯进来的！”

&esp;&esp;李德僵住，沉着脸站起身，太监忙上前搀扶他去后堂，被他一把甩开。

&esp;&esp;太监摔在地上，不敢吱声，一骨碌又爬起来，踉踉跄跄跟上李德。

&esp;&esp;烛光摇曳，殿门前人影幢幢，一片吵嚷声，金吾卫手执长刀，守在阶前，正在大声呵斥着谁，脚步声纷乱。

&esp;&esp;李德走出内室，守在门前的金吾卫惊恐万分，跪地道：“陛下，请您暂避……”

&esp;&esp;一句话还没说完，李德已经从他跟前走了过去。

&esp;&esp;金吾卫心惊肉跳，满头冷汗，对视一眼，无奈地跟上前。

&esp;&esp;李德立在廊前，负手而立。

&esp;&esp;阶下，一道高大的身影逆着人流一步一步踏上月台，一袭玄衣，冷冽如刀，手里提了把剑。

&esp;&esp;只需要一眼，李德就能认出儿子的轮廓。

&esp;&esp;李玄贞孤身一人前来，虽是冒犯之举，但又罪不至死，金吾卫知道李德对他的看重，不敢出手伤他，只能将人重重包围起来，以防他暴起伤人。

&esp;&esp;金吾卫苦劝李德：“陛下，太子殿下似有癫狂之状，请陛下暂避！”

&esp;&esp;李德目光阴沉。

&esp;&esp;“拿下他，不要伤人。”

&esp;&esp;金吾卫得了吩咐，底气略壮了点，抱拳应是，弃了刀剑，改用长枪，飞扑上前，先试着挑开李玄贞手上的长剑。

&esp;&esp;李玄贞脸上神情平静，凤眸望着人群之后的李德，挥剑斩断长枪，继续往前走。

&esp;&esp;剑光飞舞，他并不伤人，但守势如铜墙铁壁，风雨不透，一步步靠近长廊。

&esp;&esp;金吾卫无奈，做了个手势，殿前殿后的近卫得令，咬牙冲上前，如潮水般涌向李玄贞，如银的剑光中，十几双蒲扇似的大手同时抓向他的胳膊和双腿。

&esp;&esp;李玄贞动弹不得，哐当一声，长剑落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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