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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4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臣伏见所在转运、提刑司，皆以催欠为先务，不复以恤民为意，盖函矢异业，所居使然。

&esp;&esp;臣愚欲乞备录今状，及元佑六年正月九日所奏四事，行下逐路安抚、钤辖司，委自逐司选差辖下官僚一两人，不妨本职，置司取索逐州见催诸般欠负科名、户眼及元欠因依，限一月内具委无漏落保明供申，仍备录应系见行欠负敕条，出榜晓示。

&esp;&esp;如州县不与依条除放，许诣逐司自陈，限逐司于一季内看详了绝。

&esp;&esp;内依条合放而州县有失举行者，与免罪改正讫奏。

&esp;&esp;其于理合放而未有明条，或于条有碍者，并权住催理，奏取敕裁，仍乞朝廷差官人置局看详，立限结绝。

&esp;&esp;如此则期年之间，疲民尚有生望，富室复业，商贾渐通，酒税增羡，公私宽贷，必自此始也。

&esp;&esp;民心邦本，事关安危，兼其间逐节利害甚多，伏望圣慈少辍清闲之顷，特留圣虑，深诏左右大臣，早赐果决行下。

&esp;&esp;当时臣身远言深，罪当万死，感恩徇义，不能默已。”

&esp;&esp;高滔滔读后恻然，下诏：“京师所置局，因令看详畿内欠负。”

&esp;&esp;然而苏轼并没有就此终止，继续上书，还告了户部一状，讲述自己所见的中央政策在抵达地方后的执行情况：“臣过淮南，见转运司牒，坐准户部符，臣僚上言淮南灾伤，乞特与除放，其余纳钱见欠人户，亦乞特与减免三分外，若犹有欠，并上二等户，如不可一例减放，则并乞特与展限，候今年秋税送纳。其言至切。”

&esp;&esp;“寻蒙圣恩送下户部，本部却只检坐元佑三年七月二十四日敕节文，灾伤带纳欠负条贯，应破诏旨。其臣僚所乞放免宽减事件，元不相度可否，显是圣慈欲行其言，而户部不欲，虽蒙行下，与不行下同。”

&esp;&esp;同时表明了自己对户部执行积欠清理态度与能力的怀疑：

&esp;&esp;“臣今来所论，若非朝廷特赐指挥，即户部必无施行之理。”

&esp;&esp;“近日淮南转运司，为见所在流民倍多，而所放灾伤多不及五分，支破贫粮有限，恐人情未安，故奏乞法外支结。”

&esp;&esp;“若使尽实检放，流民不应如此之多，与其法外拯济于既流之后，曷若依法检放于未流之前？”

&esp;&esp;“此道路共知，事之不可欺者也。臣忝侍从，不敢不具实闻奏。”

&esp;&esp;半月之后，见朝廷依旧没有决策，苏轼再次上书：“臣闻之孟子曰：‘以不忍人之心，行不忍人之政。’若陛下初无此心，则臣亦何敢必望此政，屡言而屡不听，亦可以止矣。然臣犹孜孜强聒不已者，盖由陛下实有此心，而为臣子所格沮也。”

&esp;&esp;“窃观即位之始，发政施仁，天下耸然，望太平于期月，今者八年而民益贫，此何道也？愿陛下深思其故。”

&esp;&esp;“若非积欠所压，自古至今，岂有行仁政八年而民不苏者也？

&esp;&esp;臣既论奏不已，执政乃始奏云初不见臣此疏，遂奉圣旨令臣别录闻奏。

&esp;&esp;意谓此奏朝上而夕行，今又二年于此矣，以此知积欠之事，大臣未欲施行也。”

&esp;&esp;“若非陛下留意，痛与指挥，只作常程文字降出，仍却作熟事进呈，依例送户部看详，则万无施行之理。”

&esp;&esp;“臣人微言轻，不足计较，所惜陛下赤子，日困日急，无复生理也。臣又窃料大臣必云今者西边用兵，急于财利，未可行此。

&esp;&esp;臣谓积欠之在户部者，其数不赀，实似可惜，若实计州县催到数目，经涉岁月，积累毫厘，何足以助经费之万一？

&esp;&esp;臣愿特出英断，早赐施行。”

&esp;&esp;“臣访闻浙西饥疫大作，苏、湖、秀三州之民，朝廷加意惠养，仍须官吏得人，三年之后，庶可全复。书曰：‘制治于未乱，保邦于未危。’浙西灾患，幸于一二年前上下疚心，同力拯济，其劳费残弊，未为之甚也。”

&esp;&esp;顺便告状：“臣知杭州日，曾奏乞下发运司多籴米斛，以备来年拯济饥民。圣明垂察，支赐缗钱百万收籴，而发运使王觌坚称米贵不籴。”

&esp;&esp;“是年米虽稍贵，而比之次年春夏，犹为甚贱，纵使贵籴，尚胜于无。而觌执所见，终不肯收籴颗粒，是致次年赈济失备，上下共知。”

&esp;&esp;“而小人浅见，只为朝廷惜钱，不为君父惜民，类皆如此。”

&esp;&esp;“淮南东、西诸郡累岁灾伤，近者十年，远者十五六年。今来夏田一熟，民于百死之中，微有生意，而监司争言催欠，使民反思凶年。怨嗟之气，必复致水旱。”

&esp;&esp;“臣敢昧死请内降手诏云：‘访闻淮、浙积欠最多，累岁灾伤，流殍相属。今来淮南始获一麦，浙西未保凶丰，应淮南东、西，浙西诸般欠负，不问新旧，有无官本，一体罢除。’”

&esp;&esp;这就有些过分，等于是抓着赵煦的手，帮他将手诏都写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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