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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93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三人来到殿外，走向池沼边的草地，赵煦说道：“石仙卿说的，人要常保清健，就得适量运动，太后这半月盘账辛苦，听说都没出过钟萃宫，正好出来走走。”

&esp;&esp;高滔滔终于挂起一丝微笑：“哥儿也是一片孝心，太后就随了他吧。”

&esp;&esp;在草地上走了一段，高滔滔借口走不动了，在一座亭内坐下，将随从打发的远远的，四面无人，这才问道：“外间哄传官家在寻找乳母，哥儿啊，有这事儿吗？”

&esp;&esp;赵煦说道：“有。”

&esp;&esp;高滔滔眉毛挑了起来：“为何？”

&esp;&esp;赵煦叹了一口气：“是孙儿思虑不周，各宫室分开自主之后，宫中用度的确省下来不少，却忽略了几个年幼的妹妹。”

&esp;&esp;高滔滔长处深宫，一听就猜到大概：“是看顾的嬷嬷内侍怠慢了公主？”

&esp;&esp;赵煦低下头，眼中滴下泪来：“贤静，贤惠方才五六岁，嬷嬷内侍怠慢刻薄，我请石仙卿看了，说是营养欠缺，如今最好的调理办法，是用人乳。”

&esp;&esp;高滔滔心中火头腾地就起来了：“他们焉敢如此？！”

&esp;&esp;好女孩

&esp;&esp;赵煦说道：“宫里屡次声明要节约用度，前后两次减损，他们便以此为由，说两位公主也是天家，若不从此例，害怕遭到责罚。”

&esp;&esp;高滔滔咬着牙，阴森森地说道：“差遣倒是办得谨严，可贤静、贤惠两个小人儿，又能吃用多少？别忘了去年开始，宫里的菜蔬肉品，都从中牟皇庄送进，其余的仍依公主例，还不够他们的开销？”

&esp;&esp;向太后却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：“还有官家不过请了两位乳娘，京中就风传成那样，这消息却是如何走漏出去的？”

&esp;&esp;高滔滔神色平静了下来：“宫人减到了一百，还是断不了有心人内外交通，看来都已经忘了温成皇后去后，我婆婆是如何整饬内宫的了。”

&esp;&esp;赵煦不懂高滔滔这风浪前的平静，向太后却是听得暗暗心惊，太皇太后这是动了真怒，此次风波，宫里又不知会不明不白死掉几人。

&esp;&esp;赵煦说道：“孙儿本不想因此事让娘娘们心烦，想着悄悄将这事情办了，再于宫内也推行养老金制度，给他们发放俸禄……”

&esp;&esp;高滔滔拉起赵煦的手，笑得很光明：“孙儿这番孝心老身体会得了，不过事情官家就不用再管，免得又被朝臣们泼了污水。”

&esp;&esp;“此事老身亲自料理，养老金制度也挺好，不过行使得看时机，整饬之后，方才行得。”

&esp;&esp;“总之还能替孙儿挡几年风雨，有什么说道，让他们冲着老身来。”

&esp;&esp;祖孙几人就此议定，等到赵煦送高滔滔和向太后回殿，却在向太后几案上发现了一支造型独特的细管钢笔。

&esp;&esp;笔管上蚀刻着一枝梅花，两头是平的，还是一方精巧的小印章。

&esp;&esp;赵煦取过印泥来拿钢笔盖两头印了，发现是各是一个极细小的篆文，合起来是瑞卿二字。

&esp;&esp;在外人眼里这叫巧夺天工，在赵煦这理工狗眼里，这叫精细电解蚀刻。

&esp;&esp;拿纸擦掉笔头上的印泥，赵煦随手就将那钢笔揣到了自己的招文袋里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戊午，吕大防奏事，高滔滔谕曰：“刘安世有疏，言禁中求乳母事，此非官家所欲，乃先帝一二小公主有疾，尚须饮乳调理也。”

&esp;&esp;“官家常在吾榻前閤内寝处，安得有此！外间虚传也。”

&esp;&esp;范祖禹对曰：“外议虽虚，亦足为先事之戒。臣侍经筵左右，有闻于道路，实怀私忧，是以不敢避妄言之罪。”

&esp;&esp;“凡事言于未然，则诚为过，及其已然，则又无所及。陛下宁受未然之言，勿使臣等有无及之悔。”

&esp;&esp;高滔滔谕曰：“岁末事烦，官家多有杂务，然经筵乃进益周闻之道，如逆水行舟，不进则退。”

&esp;&esp;“当依祖禹所奏，今后经筵，开延至腊月二十七日。”

&esp;&esp;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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