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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处在人群之中，秦锦然就听到了屠城的惨状，尸体相枕，凌乱卧于郊野，出了一些年轻美丽动人的姑娘留下，其余的人包括是孩子也是砍首，一位年长的妇人说得是老泪众横，就连周遭的女子也是神情激愤，有些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小声哭泣，有的不自觉抱紧了怀中懵懂的孩子。

&esp;&esp;姜梦和秦锦然虽然没有哭，也是神情黯然，此时再昂首，便见到了赵梓晏。

&esp;&esp;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，秦锦然也不由得感慨奇妙，先前她站在这里，69

&esp;&esp;虽然还有人相信赵梓晏，但是三个月战果惨烈，就算是支持赵梓晏的人也不由得怀疑起了，他当真是克无不胜的吗？

&esp;&esp;“军心已经乱啊。”秦锦然低低说道。

&esp;&esp;“什么？”姜梦只是听到了秦锦然的呢喃，却并未听清她说了什么，便疑问道。

&esp;&esp;秦锦然的手指轻叩桌面，突厥人这场战役打得无耻极了，根本没有所谓的路数所言，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，不在乎百姓，更不用担心粮草，若是缺了粮草从当地的百姓之中烧杀抢掠了就好，秦锦然叹息一声，“这场战，很难。”神色有些黯然，如果是别人，这般的压力下，恐怕心中也会生了怯意，但是秦锦然知道赵梓晏并不会这般。赵梓晏似竹，风过时候或许会弯了竹竿，等到风过后便会直起腰杆，百折不挠。

&esp;&esp;想到了赵梓晏，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羽毛挠过了一般，带着一点痒意，还夹杂一些愧疚与心疼。

&esp;&esp;姜梦反而低声安慰，“这是没有摸清楚突厥人的路数，赵将军早晚会把那群人打得落花流水。”

&esp;&esp;秦锦然勉强笑着说道：“或许吧。如果不是我身子拖累，我甚至想要去边城。”如果阿古拉沉得住气，一直这般的打法，赵梓晏就不住阿古拉的小尾巴，这一场战争不知道会到几时？

&esp;&esp;“嫂子！”姜梦吓了一跳，从未想过秦锦然居然有这般的念头，“住在边城的人逃还来不及，嫂子还想着要去蹚浑水？万万使不得。”

&esp;&esp;“好了，就是念头在心里过一遍罢了。”秦锦然说道。

&esp;&esp;“那就只许想一想。”姜梦说道，“你生得这般，在那里若是被人掳走了怎么办？”

&esp;&esp;此时惊堂木响起，上了一个盲眼的老汉上台，说的是奇闻异事了。姜梦也扯开了话题，“说起来，姐姐这虽然说是七个月了，肚子却不怎么显。”

&esp;&esp;“恩。”秦锦然说道，“怀相不同，你看有人怀孕了肚子是尖是圆来判断是男还是女。”

&esp;&esp;“嫂子不是神医？”姜梦嬉笑着，“不如断一断肚子里的孩子是男还是女。”

&esp;&esp;正说话的功夫，便见着小二端着茶水过来。大厅的四角用屏风隔出几个桌子，秦锦然一行人就坐在西南角。那小二听到了姜梦说到神医，耳朵动了动。送完水了之后并不离开，反而是看着秦锦然欲言又止。

&esp;&esp;“怎么了？”秦锦然问道。

&esp;&esp;“小的刚刚听这位夫人说，你是神医？”他的目光之中有些犹豫有些期盼，复杂的深思纠葛，让他欲言又止。

&esp;&esp;“神医说不上。”秦锦然拿起了瓷白水壶，往茶杯之中缓缓注入热茶，澄色茶汤在瓷白茶盏里荡漾一圈又一圈，袅袅青烟向上氤氲，“不过也是会些医术。可是家中有人生了病。”

&esp;&esp;秦锦然听着小二说起了自己妻子的足下生了鸡眼，偏偏城中的女大夫一个去京都之中进修，另一个药铺里的女大夫只给贵妇人看诊，也就耽搁了下来，谁知道，现在走路越发难受了，听着秦锦然说是女大夫，就想着要试一试。

&esp;&esp;足下生了鸡眼，倒也不难，秦锦然点点头，“等到晚些时候，我同你去看看。”她药箱里有小镊子、柳叶刀、剪刀，挖出了鸡眼，敷上伤药就好。

&esp;&esp;小二搓了搓手，神色有些尴尬，“不知道这诊金……”觉得自己有些底气不足，就解释说道，“实在是家中贫寒，家中有六岁小儿刚进了私塾，才交了束脩，我娘子也一直说不要治了，也不耽搁什么事情，就是有些难受罢了，若是诊金贵了，实在是出不起。”

&esp;&esp;秦锦然想着便说道，“我也是初到钱塘，身子又重，现在也并未坐堂开诊。就当做是结个善缘，不收诊金罢了。如果是用了止血药，出一两钱止血药的钱就可以了。”

&esp;&esp;那小二听到了秦锦然不收诊金，神情就是一喜，觉得这样不妥，就僵硬着脸惴惴不安说道：“这样不好吧。”

&esp;&esp;“你也说了手头不宽裕。”秦锦然浅笑，“你妻子的这病也不麻烦，不用了。”

&esp;&esp;阳光从窗边斜射了过来，光洁莹润小脸仿佛在阳光下泛着光，金色的阳光把她的浓密睫毛也镀上了金色，神圣而恬静的浅笑让小二看得心中一跳，仿佛看到了菩萨一般，咽了咽口水，“大夫是心善之人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和妹妹就在这里喝茶。”秦锦然说道，“等你忙完了，我同你过去。”

&esp;&esp;“一个时辰后可以吗？”小二开口。

&esp;&esp;“可。”秦锦然点点头。

&esp;&esp;小二就离开了，秦锦然这样也不是第一次这般做了，遇上了富贵人家，出诊银子无论如何都是要出的，见到贫困的人家往往是分文不取，不过这次居然还要收这个小二的药钱，让姜梦揶揄，“先前若是遇到家境苦难的，姐姐还自己掏银子，怎的这次还让人出了止血药的钱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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