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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1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小安问：“你不盼着她好吗？她现在很不好。”

&esp;&esp;“她从来都没好过。”小梳子道，“只要不死，她能挺着。”

&esp;&esp;小安抱臂：“好吧。”

&esp;&esp;下人拿了梯子过来。小梳子颤巍巍地爬了下来，落了地，松了口气。

&esp;&esp;她道：“那我回去了。”

&esp;&esp;小安道：“你回哪去？”

&esp;&esp;小梳子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他：“回杂院去啊，不是你把我安排到那里去的吗？”

&esp;&esp;那时候温蕙尚未掌霍府中馈，管事来问，蕉叶院里那个小梳子要怎么安排。

&esp;&esp;因她两个人都是特殊的，小梳子虽是丫头，也不同于霍府自己的丫头。

&esp;&esp;小安那时候想了想，说：“给她放杂院去。”

&esp;&esp;杂院又叫柴火院，有些劈柴烧火的杂活，算是最低等的仆役了。

&esp;&esp;“我本来都安排好打算让你们两个到庄子上去生活。”小安道，“谁知道你姐姐瞎折腾。”

&esp;&esp;小梳子：“唉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过得怎么样啊？”小安问。

&esp;&esp;“我学会了控火。”小梳子有点骄傲，“我现在是烧火丫头了！”

&esp;&esp;小安问：“吃得怎么样呢？”

&esp;&esp;小梳子脸垮下来，叹了口气。

&esp;&esp;真怀念从前，蕉叶还伺候都督的那个时候啊。

&esp;&esp;“所以你看，我要是开口，也可以让你做我的丫头，吃得比杂院好得多。”小安道，“你就没想过求我吗？”

&esp;&esp;挺大的诱惑呢。

&esp;&esp;小梳子认真考虑了一下，遗憾道：“不，还是算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们不求人的。”她说。

&esp;&esp;小安挑眉：“怎么说？”

&esp;&esp;小梳子说：“我们院子里的姐姐都知道的，不能求人，尤其不能求客人。求客人，死得快。”

&esp;&esp;莫求妈妈，你是妈妈生钱的工具，你的生死都是钱，死有时候比生的钱还多。

&esp;&esp;莫求龟奴，龟奴手中的鞭子能教会你什么是规矩，什么是妄想的下场。

&esp;&esp;莫求客人，莫求客人，莫求客人！

&esp;&esp;求客人，死得快。

&esp;&esp;这是生存之道，齐家院子里的女子口口相传。

&esp;&esp;一代代，姐姐们传给妹妹们。

&esp;&esp;妹妹们成了姐姐，再传给妹妹们。

&esp;&esp;小安对这生存之道理解得很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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