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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4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所以霍决也是第一次，在白日里直视蕉叶的眼睛。

&esp;&esp;她常常濒死，见过地狱，眼睛依然这样干净。

&esp;&esp;如霍决这样的人，扛不住这双能映出自己影子的眼睛。

&esp;&esp;他伸手捂住蕉叶的眼睛。

&esp;&esp;蕉叶陷入了黑暗中。

&esp;&esp;黑暗总是带给人未知的恐惧。便是对蕉叶来说，都快要达到极限。

&esp;&esp;因她未曾在白日里便陷入过这种恐惧。

&esp;&esp;蕉叶没有别的办法，只能举起左拳，对霍决张开。

&esp;&esp;霍决移动视线，盯着她的手掌。

&esp;&esp;伤好了，但留下了痕。

&esp;&esp;蕉叶一直把这一弯月牙儿，守在掌心里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所谓春闱，指的是会试，举子们会于一处，共同考试，为国家选拔人才。

&esp;&esp;二月初九，温蕙穿上霍决为她裁的第一件新衣的时候，陆睿进了考场。

&esp;&esp;“开始了吗？”温蕙问。

&esp;&esp;霍决告诉她：“初九，十二，十五，三场，考六天。”

&esp;&esp;他们两个并不避讳谈起陆睿。走到今天这一步，已经没有什么不能去面对的了。

&esp;&esp;温蕙其实对霍决一直有一种家人的感觉。可能是因为他们青梅竹马，认识许多年了。她与他谈起陆睿，就像与温柏、温松谈起陆睿那样。

&esp;&esp;若不是霍决偶尔去会牵她的手，她会想不起来，霍决是将要成为她丈夫的人。

&esp;&esp;哥哥，是不会牵妹妹的手的。男人才会去牵女人的手。

&esp;&esp;“还要住在里面呀？不冷吗？”温蕙问。

&esp;&esp;“会给火盆。”霍决说，“但的确辛苦，三场考下来，有人中场便被抬出去。也有人考完出来就倒下。”

&esp;&esp;“书生们身体太弱了。”温蕙道。

&esp;&esp;霍决才想笑，温蕙又道：“不过他还行，他身体蛮结实的。”

&esp;&esp;霍决便不笑了。

&esp;&esp;监察院又收到开封来的信鸽了。

&esp;&esp;霍决看了看，一切如旧。陆夫人依然被软禁着，陆家也拖着没有派人去青州报丧。

&esp;&esp;当初小安发回来的三句话中，只有第一句是真的。其余两句，都是给温蕙看的。

&esp;&esp;开封司事处的人催促过陆正了，陆正给出了理由：怕温家人来了闹。先拖着，送到余杭下葬，让温家人不能察觉异样。

&esp;&esp;司事处上报了京城。霍决同意了。

&esp;&esp;若拖到四月完婚，其实也可以由他直接联系温家。

&esp;&esp;“温氏蕙娘”当然得从世间消失，不能回去娘家托庇。但不代表温蕙就不能再见温家人。

&esp;&esp;只得等一切都定下来，再没变数的时候。

&esp;&esp;温蕙问过女儿，问过婆母，却一直都没有提过娘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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