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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他到此时才说出重点来,公孙佳会意:“我省得,都是叔叔伯伯,我先求他们的照拂。”功臣堆里,至少是武将堆里,她得争个人缘,不能叫纪宸独美。不过照公孙佳看来,这些人跟纪宸的关系也不咋样。
&esp;&esp;赵司徒道:“不错。”
&esp;&esp;赵司徒没提幕僚的事儿,公孙佳也就不再追问,看起来赵司徒是不太想插手。想起来自己也不去过问外公家的僚佐部将,公孙佳将话又咽了回去。再喝一回赵朗新烹的茶,好像是比上一次煮得好了一些,四人再品一回茶,公孙佳才告辞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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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回到自家府邸,公孙佳算了一下,自己还在“假期”里,又不是大朝会,就谈不上上朝。赵司徒既提到了上朝,此事则可放心给赵司徒去安排,因为给所有的有爵者安排上朝站班礼仪之类也是文臣的职责,赵司徒则是文臣之首,这事儿最后还是得问到他。
&esp;&esp;公孙佳先安排单良给她写一个辩解的奏本,接着是去容尚书那里拜访。容家是最早与她有所接触的人家,她既袭爵,必要有所表示,哪怕只是喝个茶,她也得跑这一趟。且她还想拐容瑜呢,跟容家的关系也得处好了。
&esp;&esp;“放假”的几天里,公孙佳拜访了数家亲友,通过这些亲友,她也知道了,朝上参她的那几本经过一番辨认之后,也都不了了之。因为皇帝不想追究,纪炳辉也不愿意为了一个李铭再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,赵司徒也要保公孙佳,朱勋是绝对的闭着眼维护贺州晚辈。给个理由,他们就让事儿给过去了。
&esp;&esp;公孙佳硬是什么事儿都没有,继续她的走亲访友之旅。在假期结束前,她本来是要去湖阳公主府去找容瑜探探口风的,却因接到了宫中与礼部的通知而作罢。
&esp;&esp;宫中,皇帝派了郑须来,让她:“上朝站班。”郑须给她带了详细的流程,并且告诉公孙佳,只要撑住了这朝会,想休息的话,皇后那儿已经给她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,但是公孙佳一定要争气,把这头一场朝会给撑住了。
&esp;&esp;公孙佳且得准备这个,只得将见容瑜的事推后。
&esp;&esp;礼部又派了人来,教她上朝参拜的礼仪。来的人是李岳,前两天公孙佳刚去了他家,现在他又来到了公孙府,就一个目的——教演礼。此人还是公孙佳的表姐夫,都是自家亲戚,相处也颇愉快。李岳还悄悄跟公孙佳说:“只要没人为难你,你能支撑得下来。若是有人为难,也会有人救你,不过终归不是长久之计。我看,过一阵子,你能不能扶杖上朝?”
&esp;&esp;公孙佳想了一下,说:“我试一试。”
&esp;&esp;李岳又跟她剖析排队的问题,列队是有讲究的,各人依身份排队。最前面的当然是太子、诸王一列,然后是钟祥、纪炳辉这样有实职的,他们的位置都靠前,纪炳辉没那么憋屈,是因为他虽然是侯爵,但是仍然是司空,位列三公。这些人就不按爵位,而是按官职。
&esp;&esp;公孙佳现在属于空架子,有爵位、还挺高,但是无实职,就是花瓶。这样的花瓶其实是很多的,大多数都是勋贵的袭爵子弟,荫封子弟,又或者宗室、公主的儿子之类。哦,公主的儿子如钟佑霖,一旦有了实职,都显得比他们正经得多了。
&esp;&esp;公孙佳在这一堆老小纨绔里,尤其显得纨绔——人都不知道她能做什么官。
&esp;&esp;李岳很担心她,说:“忍一忍,站个班就过去了。这是你过渡
&esp;&esp;公孙佳比单良更早发现自己的处境。
&esp;&esp;单良是个旁观者,观察的感觉总是有点子隔靴搔痒的意思,她却是置身其中,这种感觉尤为明显。周围的敌意并没有多么的浓,至少公孙佳感受不到太多的敌意——疏离却是有的。表姐夫李岳早给她讲过了礼仪,皇帝更早已经派了郑须给她讲了流程,本该一切顺利的。以事先给她安排的位置,周围的人里纨绔居多,其中许多人都是之前都认识的。
&esp;&esp;她对这些人还算了解,不提荣校尉对这些人的基本情况的侦知,即便以她的经验,这些人也都没那么可怕。她是打小被钟祥抱在膝上长大的,凡在钟府饮宴过的人,她还真都见过,尤其见过这些傻货喝醉了之后的蠢样。这些人对她没什么敌意,却都有点不知如何亲近的意思,透着股尴尬。
&esp;&esp;这些人,许多还是她叫过叔叔伯伯哥哥的,给她外公磕过头、给她亲爹上过香,要说对她有敌意想坑她,那也不对。这里头很多人是跟着她外公、她爹屁股后面才能得封爵侯,那必然对她家两代心存一点感激,他们都曾真情实感地说过:“谁欺负你了告诉我,我不打烂了它的狗头!”
&esp;&esp;也是这些人,富贵了之后种种奇怪的事情层出不穷。以这些人的脑子,想坑她还差得远,她把这些人都剁碎了包了饺子他们的亲人都得谢她还差不多。
&esp;&esp;然而,就是这些人,偏偏离她三尺远,让她有了一点点不同寻常的感触。
&esp;&esp;“都干嘛呢?还不给老子排好队?”一声中气中足的喝斥,让场面活跃了起来。
&esp;&esp;公孙佳转过头,用一种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惊喜语气说:“朱翁翁?!”而后盈盈下拜。
&esp;&esp;朱太尉这二年也憋得够狠的,排名比不上钟祥,他认了。毕竟钟祥跟着皇帝最早,跟皇帝虽说是给兄弟,皇帝把钟祥当半个儿子养也是真的,钟祥当打手出力也最早、关系也最铁。然而跟纪炳辉对着刚,经常刚不过就太让人气闷了!当年,他总觉得钟祥没刚过纪炳辉太失了锐气,不太气他们这一群人的老大哥了,轮到了自己才知道当老大的难处。
&esp;&esp;痛定思痛,朱勋了有了些心得,见到公孙佳,他就先跳了出来给后辈撑一撑场面。
&esp;&esp;“不错,不错,”朱勋说,“有些当年皇太后的模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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